钱诀却是心中微凛,惊疑不定的仔细观察着张渊的表情。
只是,张渊脸色始终波澜不惊,他也无法判断究竟是有所依仗,还是在故弄玄虚。
“呵呵,你以为我等会那般大意?
老实告诉你,这些人马只不过是很小的一部分罢了。
此处峡谷中所聚之兵足有五千!
五千大军团团围困,即便你插了翅膀,也休想逃得出去!”
钱诀神色凶狠的恫吓着。
张渊顿时嘴角一抽,像看傻瓜似的看向钱诀。
“我说这位老伯,臆想症这玩意儿可真不是什么好病,得提早根治啊!”
钱诀顿时一懵,有些没听明白。
旁侧的孙亓早已极为不耐,狠狠一抽马鞭将钱诀后面的话吓得缩了回去,这才冷眼瞪向张渊。
“小子,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休怪本中尉下狠手了!”
说到这儿,孙亓大喝一声道:
“这诏犯本中尉要活的,所有人不可轻动弓弩!
杀上去,活捉张渊!”
然而,就在此时,两侧的密林中竟忽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之声。
同时,还有纷杂的厮杀声跃入耳中。
而在后方,更有轰隆隆的震动声迅速靠近,那明显是数量不少的骑兵所造成的动静。
孙亓、钱诀等人顿时脸色大变。
还不待他们思考究竟出了何种变故时,被围在中间空地的五十余骑兵却忽然调转马头,并狠狠一扬马鞭,策动战马向右侧山林冲去。
战马嘶吼快冲间,直接将那里的百余人冲垮。
待得靠近林木,那些骑兵又猛拉缰绳,待马速稍降后,便纷纷跃下马背,朝着林中逃去。
“混账!”
孙亓顿时气得怒目圆睁,嘶吼一声后,又咆哮道:
“钱诀!此地人马交给你,务必要将捣乱的宵小给我尽数宰了!
元禾,带上弟兄们跟我追!”
“啊……好……”
“是!”
钱诀有些愣神,独眼汉子却回答的十分干脆利落。
……
北侧山坡上,张妍猛地张开眼睛,苦恼地拍了拍额头。
“要遭!这怎的又会冒出一波人马来?
难不成也是找张渊算账的?
那小子这是得多能惹事,怎的惹了这般多仇家!”
张妍猛地站起身来,咬牙喝令道:
“传令!立刻下山!”
“诺!”
旁侧一个身高足有八尺一的高大壮汉瓮声应命,几个踏步便纵入了后方的林中。
“圣女,这儿离得太远,要赶到战场起码也得两刻钟。
两刻钟,怕是连具囫囵尸体都留不下……
要不,咱还是安稳待着吧,去也是白去……”
小槐忽然嘟囔着出声。
张妍顿时眉头一黑,羞恼的瞪了一眼小槐。
这妮子真是被自己惯上头了,这话岂不是在笑话自己?
“哼!你懂什么?
这是本圣女专门给那张渊的一个考验,若是连两刻钟都撑不住……
那他死了也是白死!”
“哦……”
……
密林中,张渊等人刚刚冲入数十步,迎面便有百余人仓惶奔来。
那些人眼见前方突然出现一些陌生人,顿时一脸懵然。
但张渊等人可不会发愣。
“杀!”
张渊冷喝一声,几个跨步间便已掠过十余步的距离,而后拔刀横砍。
一个络腮胡汉子还未反应过来,登时便被割断了脖子。
杜远等人亦是反应不慢,抢占先手纷纷出击。
那些人终于意识到眼前之人也是敌人,当即咬牙迎冲而上。
簌!
一道急促的破空声传来,张渊猛地一个侧身,让过飞驰而来的箭矢。
与此同时,眼前又有两杆长枪当胸刺来。
张渊虽惊不乱,上身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猛然下折,一个铁板桥使得两杆长枪从上方刺过。
其后,张渊一个前滚,起身的瞬间挥刀朝左右各自横劈一记。
滚烫的血液溅射到张渊的脸上,但他却顾不得去擦拭,因为此前那个朝他放冷箭的弓箭手再度出手。
那人射击角度很是刁钻,而且实力是通力圆满,应当是某一方的带队人物。
左手扯住一人的尸体扔向前方阻拦箭矢,张渊趁机一个滚动捡起地上的长枪。
随后,气海内息鼓动,身形一纵间已蹬到了旁侧一根树干上。
这还不止,张渊双腿来回飞快蹬踢,五息的时间已接连踩过六颗树干,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出现在了那人的头顶。
紧接着,张渊掷刀而出,逼得那人不敢再射、连忙躲避。
也就在这当口,张渊已然头朝下、双手紧持枪杆,使出一式毒龙钻狠狠穿刺而下。
那人毕竟实力有限,此时刚刚站稳身形便被枪尖直接自头顶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