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也抬头看陆觅,她同样也盯着纪也。
纪也红唇微张,指尖握住桌沿边,轻声问,“你昨天说,江让不回京市,是为什么呀?”
他明明那么想得到母亲的爱,却还是固执的不肯低头。
陆觅挑下眉。
照她的回忆,江让这六年,都没有再回过京市。
那年纪也提出分手后,江让就像发了疯。
他去过一趟宜市,去过一趟法国,回来后,好像疯得更彻底。
那段时间他将自己关在公寓,谁的电话都不接,也不开门。
还差点延毕。
这些对他来说,他都不在乎了。公司的事也不再管。
等曾斯宇他们察觉到不对劲,硬生生撬了门,走进公寓时,只看到江让坐在地上,垂着眉眼,屋里满是酒味。
人却是怎么喊也喊不醒。
送到医院时,医生说是胃出血,当即进了手术室。
江让出院后,吴悠实在看不过去,到南城来接江让,带他在京市调理过一阵。
陆觅记得那是个阴雨天。
吴悠看着江让,语气冷硬地问他,“你到底要荒唐到什么时候?”
江让拿着游戏手柄,头也没抬,只漫不经心说了句,“看不惯就放我回南城,老子从来没要你管过。”
就因为这句话,吴悠没说什么,倒是被从房间出门倒水的陆寻听到了。
陆寻苍白的手紧捏着杯子,死死盯着江让。
江让不喜欢他,同样的,陆寻也不喜欢他。
陆寻浅褐色的瞳孔微收,个子高,脸色却是比指尖更苍白。他冷声道,“你就用这种态度跟我妈说话吗?”
江让转动手柄的动作倏顿。
他缓缓抬眸,黑眸闪过几分讥笑,薄唇轻勾,恣肆散漫的语调轻扬,“你也说了是你妈。”
陆寻经不住气,更讨厌他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当即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