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狰苦笑着摇头,看着倒是有几分不能言说的委屈似的。
玛多!你个臭绿茶,死白莲,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还跟我俩玩上聊斋了?如此俗套的招式,你觉得我亲爱的爸爸妈妈,哥哥嫂嫂们能信嘛!
事实证明,能信。
“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呢!”
郑翠华最先发声,毫不留情的在阮烟的胳膊上拍了一巴掌,疼的阮烟嗷了一声。
“小亓啊,别听这丫头胡言乱语,都是被我们惯坏了,你不必惯着她,她要是有什么错,你尽管跟我们说,我给你好好管教。”
郑翠华女士对亓狰温柔的语调与方才斥责阮烟的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气的阮烟皱起了小鼻子,对这种区别对待表示强烈的抗议及不满。
“烟烟,往后可不能这般小性子了,要多体谅体谅小亓。”
就连一向好说话的便宜爸都在帮腔亓狰。
阮烟似乎看到了亓狰挑衅的小眼神,小手紧紧握拳,她八十米大刀已经收不住了,这人真的太婊了!她要代表月亮消灭他!
几人又劝说了阮烟一会儿,阮烟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被磨出茧子了,这群人才放过她,开始了下一个话题。
“小亓,你家里那边是什么情况?”问话的是大家长阮焕武。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阮烟悄悄束起小耳朵,想听一听大佬隐藏已久的身世之谜。
“我家在首都,家里只有我一个儿子,我爸是当兵的,我妈是医生。”
亓狰黑曜石般的眼眸深邃,里面似乎还藏着几分复杂的东西。
杂种般的东西算不上人,连亓家的一条狗都比不上,亓家的子孙只有他一个。
被畜生咬了不能咬回去,但是又毒又恶的畜生,养不熟那就打死好了。
亓狰眼中闪烁着几分幽光,有些账,早晚都是要算的。
阮家人唏嘘,家里又从军又行医的,还是首都人,这样顶好的人家他们家这辈子怕是都没办法够得上。
大家心里都不禁有些忐忑,像她们这种安安分分的庄稼人,从不想着攀什么高枝,只求个门当户对,生活过得安稳就罢了。
这两家一下子差距这么大,不免让人产生局促和不安感。
阮烟倒是没这么想,她天配顶配高配,这世界上还没有哪个男人是她阮大小姐配不上的。
不过,狗男人话说得这么轻松,他爸妈就真的是个普通的军人和医生么?
阮烟才不信,如果真像他说得那么普通,亓狰哪里能这么有钱,还养的一身贵公子的气度,就连革委会的人都能摆平。
真相只有一个!狗男人的身世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阮·江户川·烟大胆推理。
“你家里同意你跟烟烟的事情么?”
郑翠华可见过太多的家常邻里了,她自己也是经历过的,对婆媳之间的事情那是一个了如指掌。
男方的家世太好,如果女儿嫁过去,很有可能被看不起,如果公婆再不满意的话,少不了在日子上的磋磨。
虽说亓狰现在还在安阳村待着,一时半会回不了首都,但他是独生子,就算相隔甚远,与爸妈那边也总是少不了联系。
“说过了,他们很支持。”
亓狰在决定提亲的那一天就给家里的领导发去了电报,他娶农家女这件事情,有些人乐见其成,不会对其进行阻拦。
他很顺利的接到了领导的回信,对方不对他的感情指手画脚,并表示让他坚定自己的选择,只要他不后悔就好。
亓狰又怎么会后悔呢,亓家正儿八经的男人,从来都是最专情的,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
“那就成,对了,小亓,住的地方你有什么打算?”
之前安阳村也不乏有知青在这安家落户的,有些住女方家里,有些自己起房子。
郑翠华对他们小两口住自家没什么意见,就是不知道亓狰是怎么想的了。
“我打算在屋后那块地起房子。”
“啥!屋后那块地!”
郑月惊呼,怀孕的人本就容易疑神疑鬼的,一听说后屋那块地,都有些脊背发凉。
阮烟难得吃的小肚滚圆,听到大家在讨论自己未来的住处,劲头又上来了。
“是不是特好,面积大不说,还离家近!”
郑月一手捂着肚子,犹豫着要说话,郑翠华也想开口,都被阮焕武拦下了。
“我看确实挺好,现在可不兴那些子说法了,之前也都是大家谣传的。”
那种封建迷信的话可说不得,阮焕武跟骆永祥家来往这么多年,对这些东西也看清了几分,那都是有心之人用来哄骗老百姓的招式。
“需要多少钱两?”
知青孤身一人在异乡,没有父母兄弟的帮衬,起了房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得花费不少钱票子,阮焕武想着自己闺女能过好点,能帮一分是一分。
“伯父你放心,我有。”
亓狰明白未来老丈人的意思,可他可不是个缺钱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