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自是应下。
原主经常来这里,对这里很熟。
她根据原主的记忆向府中后院走去,薛长靖一直在后面跟着。
“公主又要去找大哥?”他不满的在后面道。
肖苏苏见薛长宁被人扶着,脸色苍白,自然要去看看。
要是薛长宁真的出了什么事儿,那她就是有力气都没地方使。
那她回去就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
兰月很快被丫鬟带进来,给她披上披风后很自觉的离去。
一边把玩着手中玉佩,肖苏苏一边走进薛长宁的小院。
院子前面长着一片竹子,竹子旁还有一个石桌子,上面画着棋盘。
这院子和其他地方的亭台楼阁不同,倒有些清贵雅士的意思。
房门大开着,没进去就听见里面的叹息声。
“唉!大公子这双腿要是再这样下去,就是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他。”
“大夫,您看看大公子现在怎么样?”另一个男声中充满急切。
肖苏苏踏进房间,就见薛长宁躺在床上,两条腿的膝盖处渗出血水,在白袍上如盛开的大朵红莲。
小厮见到她后,放下手中盛满血水的盆行礼。
待走近后,才看清薛长宁脸上白的发青,面无人色。
“公主,这里太过污浊,我们还是去别处”薛长靖劝道。
“你出去!”肖苏苏因为谋害自己之人没有找到,本就是一头乱麻,又加上他一直在身后说话,一时被吵得有些不耐烦。
薛长靖狠狠向床上瞪了一眼,转头笑道:“公主要是有事,随时可以找我。”
说罢转身离去。
薛长宁如猫儿一般躺在床上,锋芒尽敛,肖苏苏反倒觉得更危险。
她开口问旁边的大夫:“薛公子怎会伤的这样重?”
大夫看向薛长宁不敢答话,反而是他身边的小厮道:“公主殿下,我们公子昨个在祠堂跪了一夜,再这样下去……”
话音未落,就被薛长宁打断:“住嘴!”
“是谁罚的你?”肖苏苏坐在床边,学着原主的样子拉起他搭在床上的手。
这人看起来无害,实则深不可测,他的手温度很低,如冰冷的蛇。
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
又是小厮开口:“是二姨娘说我们公子是扫把星,该去祖宗面前忏悔。”
难道大夫人不管吗?
回想起原主的记忆,薛长宁面对大夫人很是疏离,大夫人也是神情冷漠。
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他们只是陌生人。
“你放心,等我回宫一定会向皇兄求情,将薛尚书放出来。”肖苏苏保证道。
薛长宁终于开口:“殿下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我身体不适,不能招待公主,还望见谅!”
这话已经是在下逐客令。
肖苏苏对着这么一个能让她背后发凉的人,早就想走,可原主绝对是不会走的。
“你可要注意身体!”她说的真情实意,薛长宁可是她回家的唯一希望。
薛长宁却是再次道:“公主独自这样呆在男子房中对名声有碍。”
单独?
这房间里的人都不是人?
肖苏苏正要说话,就见兰月匆匆踏进门,一脸焦急的行礼。
看了周围几人一圈,最后欲言又止。
原主来户部尚书府的时候,为了显示自己的平易近人一向不会把侍卫宫女带进来。
兰月等人都是留在外面不许进来,除非是有紧急的事情。
“什么事?”
看看周围,踌躇片刻后,兰月还是走进,在她耳边道:“京兆少尹派人来传话,说薛尚书昨夜被狱卒打死在狱中”。
“那个狱卒人呢?”狱中果然有大老鼠。
“少尹大人把人移交过来,让公主处置。”兰月回道。
听闻消息的肖苏苏也不多停留,离开尚书府。
……
丑时,宫中只有禁卫队各处巡逻的脚步声,宫灯影影绰绰。
只是暗处的几双眼睛,紧紧盯着通往轩熙公主所住的永寿宫方向。寻找着禁卫巡逻的规律。
永寿宫殿中,黑漆漆一片。
肖苏苏坐在桌旁打哈欠。
那想要推她落水的人究竟是不是薛长宁,就看今天晚上会不会有人来杀那个狱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