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自有分寸!”薛长宁再次驳回。
莫叔闻言,探究的看向薛长宁,良久后,问出一句自己也觉得不可能的话:“公子不会是不想让她死吧!”
房间里一时沉默。
“我觉得她是可以利用的,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
……
黄昏,天边的太阳像鸡蛋黄,给巍峨的宫殿镀上一层金光。
肖苏苏睁开眼睛,推开殿门,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既然来了这里,自然应该感受这里的人文风俗。
“兰月,备车,本公主要出去!”肖苏苏喊道。
肖苏苏换上男子打扮,手中折扇一甩,俨然一个翩翩少年。
大周没有宵禁,一到傍晚酒楼,茶楼,青楼都更加热闹,门口的大灯笼照亮了整条街。
肖苏苏身后跟着公主的护卫队,俨然是一个纨绔公子哥带着自己的狗腿子。
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行走,看着大街上的小摊贩一排排,就好像是没穿越前走在复古小镇上。
一只石子飞过来,侍卫眼疾手快抽出刀剑,石子撞在锋利的剑刃上发出一声嗡鸣。
“什么人!”侍卫朝石子飞来的方向望去。
肖苏苏也看了过去,就见一群读书人在斗殴。
这倒是少见,读书人一向都是动口不动手。
不用她开口吩咐,侍卫就将那一干人等叫了过来。与其说是叫,还不如说是强行拖拽过来。
“是谁扔的石子?”侍卫望着面前的几个读书人。
其中的一人被打的鼻青脸肿,胳膊似乎受了伤,不停颤抖。其余几人看他的眼神都极为不屑和讽刺。
“是我,怎么了?”其中一个衣衫平整的公子摇着折扇,扬眉挑衅的道。
“你……”侍卫刚要开口就被肖苏苏打断。
“你们为何要打他?”
这与其说是斗殴,还不如说是这么多人围攻那一个人。
“他一个读书人,竟然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木工活,给我们读书人丢人!”另一人答道。
发现不远处有一个木制的东西,肖苏苏就吩咐人将那东西捡过来。
这是弓弩?
她惊讶的抬起头。
“这是你做的?”肖苏苏问道。
受伤颇为严重的公子点点头,缩缩脖子,目光有些闪躲,似乎生怕肖苏苏和那几人又将他围殴一顿。
这是人才呀!
真不明白为什么工匠会受到读书人都鄙视。
嘿嘿嘿!这样的人才要是引荐给薛长宁,想必……
“你受伤了,还是先到我的马车里坐坐,我帮你包扎一下!”肖苏苏尽量露出一个温和,让人放心的笑容。
其余几个年轻公子斜眼冷哼一声,连肖苏苏也鄙视上了。
很潇洒的转身离去。
似乎是在说本公子不屑与你们这样的人说话。
上了马车后,受伤的公子似乎更加害怕,他将自己缩在角落,能把车厢底看出一个洞。
“你既然是读书人,如何想着要做木工的?”似乎读书人一向瞧不起工匠。
不光是工匠,就是军武之人,也被他们成为丘八。
在人们的普遍认知里,读圣贤书是高于一切的,那些没有条件读书的人,才会去做别的事情。
读书人,就代表了家里是有书的,在这个时代,书的贵重程度不亚于银钱,一般都是作为传家之物。
而让有书读的人去做工匠,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从小就喜欢这个。”那公子支支吾吾道,似乎这个爱好让人难以启齿。
“不错,本公子很欣赏你,不知你可愿意以后为我做事,放心,银钱是少不了你的。”肖苏苏很是豪爽,如散财童子一般。
“对了,如何称呼你?”
那公子得到肯定后,这才抬起头:“小生名为梅文华,字初习”。
马车停在戏院门口。
她之前就喜欢听戏,和那些喜欢流行歌曲的同学格格不入。
来这里消遣的首选自然就是听戏。
戏院门口就能听见胡琴和鼓啰声,对面是药堂。
让侍卫先将人带去包扎伤口后,她带着剩下的狗腿子大摇大摆进了戏院。
一进去,就有小二招呼:“客官,您是要上二楼还是……”
这里二楼是包厢,比一楼的票价要贵二三倍,看起戏来也是全方位无死角。
她大手一挥,上二楼。
坐定后,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唱着,武生翻着跟斗,台下的人纷纷鼓掌叫好。
小二也很快端来酒菜。
隔壁包厢里的客人似乎喝多了,大着舌头呼喊道:“那户部尚书装什么忧国忧民的好官,明明就是个贪官,死了也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