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外面禁卫通报道:“陛下,薛长靖进宫,现以向永寿宫的方向走去。”
……
京城朱雀大街。
肖苏苏身着男装,坐在临街二楼茶馆靠窗的位置,听着周围熙熙攘攘,眼睛不时向下看去。
街上比以往都要热闹,今天是廖将军和其家眷去边境的日子。
士卒的队伍很长,他们跟在马车后面,队伍最前方,是廖将军骑着马,目不斜视。
百姓站里在道路两旁,看着这一幕不断议论。
“廖将军怎么会被贬去边境?”
“还不是轩熙公主,听我在宫里当宫女的侄女说,是轩熙公主去求皇帝贬廖将军去边疆的。”
类似的话语,无论是在街上还是在茶馆里,都成为人们热议的话题。
“公主,这些人简直是胆大包天!”兰月站在一旁皱着眉头,愤愤不平。
以前听到有人说公主坏话,兰月只觉得他们是在说事实,这还是她第一次为公主打抱不平。
诋毁自己的话传入耳中,肖苏苏没有解释,神色淡淡的仿若这些人骂的不是自己。
她抬起面前的茶杯喝一口,就见二楼楼梯口走上来一个人。
廖伯兴大步而来,在面前的桌边坐下。
“过来了,先吃些茶点,一路恐怕都吃不了了!”肖苏苏招呼着面前风尘仆仆的人。
他也不客气,直接拿起糕点就往嘴里送。
“殿下,多谢。”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比说千言万语都要真诚。
肖苏苏摇摇头:“你们迟早都会回来的。”
她拿出薛长宁给的改良炸弹的图纸,放在桌上推到廖伯兴面前。
“这个给你!”
拿起图纸看了一眼,廖伯兴惊讶的张张嘴,问道:“殿下,这等东西不是应该送到朝廷,为何要给我?”
当然是要去造反更加有顺利!
这话肖苏苏不能说,她只道:“这东西留在京中没有用,只有在边境,才能发挥它应有的价值。”
没再多说,廖伯兴将图纸装进衣襟。
公主对他的信任,他只有记在心底。
肖苏苏见他表情刚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只觉得这刚毅中带着没有表现出来的悲伤。廖伯兴现在一定是恨死皇帝了。
廖家从祖上开始,就一直为皇室出生入死,如今却是落得这个下场,又怎么会不让人心凉,不让人气愤,不让人恨呢?
她接着道:“那些土炸弹要全部带上,听说最近边防不安定!”
廖伯兴点头,没有说话。
自从赵国在大周死了一个太子太傅,太子赵宏严回去后,就一直比比划划,在离大周边境不远的地方练兵,似乎随时都要攻打大周。
肖苏苏知道他们是因为忌惮新武器,所以这才一直如此。
“只可惜土炸弹危险性太大,缺点太多,不过要是按照刚刚这图纸上的改良,相信威力会更大。”
“这图纸是薛长宁画的,我看不懂就交给你了!”
廖伯兴一边填饱肚子,一边随意回道:“长宁一直很优秀,当时和他同窗时,长宁的表现就很令夫子欣赏。”
欣赏就对了,要是在薛长宁造反的时候,帮一把自己欣赏的好同窗就更好了。
肖苏苏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觉得今天这顿茶点没有白请。
她起身回宫,对周围人对自己的议论丝毫不理会。
廖伯兴匆匆赶到去往边疆的队伍,骑着马走在廖将军身旁。
不时掀开后面马车的帘子,看看姐姐怀里抱着的小孩,逗逗小孩。
廖将军面容冷峻:“当初为父就说这兵部尚书家没有一个好东西,现在我们出事,他们家就将你姐姐赶了出来。”
这话说的极为气愤,可廖伯兴只听出了无可奈何的无力。
队伍一路浩浩荡荡,廖家被贬,廖家军跟着去边疆守边。
“一路辛苦陈太医了!”廖伯兴骑着马,走到后面的马车旁。
陈太医在太医院呆了半辈子,如今头上已有半头白发,又如何受得了这路途颠簸。
可他还是回道:“廖小将军不用管我,我年轻的时候哪里没去过!”
跟着去边疆,可以为战士们治病疗伤,他并没有多少沮丧。
一把老骨头了,在太医院里最多就是为皇室看看小病,战战兢兢活着,还不如去边疆有意义。
……
永寿宫。
薛长靖坐在八仙桌旁喝茶,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公主怎么还没回来?”
兰嫣站在一旁,回道:“今天是廖小将军去边疆,公主送送他,应该快回来了。”
“现在廖家军手里有威力巨大的武器,廖家去边疆,也是边境百姓之福,不用再担心赵国人越过边境劫掠。”
在薛长宁那里得不到消息,就只能换个地方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