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苏苏见一只手碰到自己,这只手还是张成的。
顿时恶心莫名,这个登徒子,伪君子。
她没多想就抄起桌子上的茶杯向张成砸去。
张成没有防备,茶杯里的热茶全数泼在身上,茶杯砸在他的额角,流出汩汩血迹。
碎片叮铃哐嘡的碎了一地,投向这边的目光一时间呆住。
这是刚刚那个说书先生讲的公主吗?
不知谁竟然当场拍起手来:“好,这个又虚伪又自私的伪君子就该被打!”
肖苏苏也向声音的地方看去,就见是一个中年男子,他身着粗布麻衣,看起来也是饱经风霜。
在场之人也都好奇的望向中年男子。
男子愤愤不平的大声说道:“此人是兵部侍郎家的大公子,想必大家都认识,可谁又知道他在的恶行!”
“我是在北城打铁的,就在前些日子,我姑娘中午来铁匠铺给我送饭。谁知在门口被这张成遇上,对我姑娘动手动脚,还冕冕堂皇的说要我姑娘给他做妾,我姑娘已经定亲,自然是不应,他觉得被人驳了面子,竟然找府中护卫将我的铁匠铺砸了。”
中年男子越说,越是纷纷不平:“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我们平头百姓也惹不起这些达官贵人。谁知,没过多久,我姑娘就失踪了,我到处打听,这才找到了我姑娘。
“不过,这时的姑娘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冷的尸体”。说到这里,中年男子摸了摸眼泪。
一个大老爷们带着哭腔道:“我妻子早逝,这世上就一个闺女,没想到也这么走了,最后在附近的人口中得知,就是兵部尚书府的下人带走了我闺女!”
“我自然要找他报仇,可我一个升斗小民哪里能靠近堂堂兵部尚书家的大公子,更担心由于自己的举动,害的族中之人遭殃,现在每日浑浑噩噩,只希望有一天能亲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宰了他。”
说到这里,茶馆之人的面色变的同情,看向他们一向认为端方君子的张成更是面色不善。
张成见众人都是眼神怪异的望着自己,知道如果自己不及时挽回自己的名声,恐怕以后就很难挽回了。
他刚要开口狡辩,腹中顿时一阵绞痛,痛的他呼吸困难,说话都说不出来,一下子从椅子上摔倒下去,蜷缩在地上直不起腰。
肖苏苏被这突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怎么没有按照自己预想中的来?
这叫什么事?
她绝望叹气,蓝瘦香菇!
“好,公主打的好!只是这张成是怎么了?”不远处的围观群众问道。
中年男子怪声笑了起来:“我一直在兵部尚书府门口偷偷守着,今日终于让我找到机会,就一路跟着他进了茶楼,在经过他的桌旁时,给他茶杯里下了毒,他这次死定了!”
围观群众了然,有的目带同情,有的流露出担忧,还有的人不解。
有人开口问道:“你不是怕被兵部尚书报复,现如今为何敢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了?”
中年男子再次答道:“如果我不站出来承认,那公主就变成了杀害这个伪君子的凶手。有这样的公主,是我大周的福气,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让公主担上污名。”
周围人顿时将所有情绪变成钦佩,一直蜷缩shen • yin的张成没人理会,更是没有人提出要给他找大夫。
“公主真是明察秋毫,我等读书人真是……”
“都说人不可貌相,我们还是太过浅显了!”
肖苏苏还想要挽回,可张张嘴,发现自己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这下她的大道都被封死了。
原本想着的群情激愤,变成了大家赞叹。想要挽回一点自己的形象,当众殴打端方君子张成,让大家至少对自己存有质疑,可没想到被一个茶客好生生的破坏。
听着耳边怯怯私语的赞叹声,肖苏苏想要撞墙。
“公主,我们回去吧!”薛长宁温润如玉的嗓音传来。
肖苏苏抬目看向他,他站在这茶馆里,好似周围的喧嚣尘世不能让他沾染分毫,如同高山上独树一帜的雪莲灼灼其华。
他眉眼间去了平日里的疏离,一派随和豁达。
肖苏苏看着面前之人,终究不愿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白费。
眼珠一转,心生一计。
她就不信自己强迫薛长宁的事情一出,众人还能觉得自己是他们口中的好公主。
肖苏苏提高音量,高傲道:“薛长宁,本公主让你在宫中等我,可没让你来这里。你是知道的,本公主可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东西被别人沾染,就是看看也不行!”
她的话一瞬间让整个茶馆安静,众人最先听说公主事迹,还是因为公主死缠烂打追薛长宁一事。
现在肖苏苏当众说薛长宁是她“喜欢的东西”,语气高高在上,好似薛长宁一个朝廷命官真是她的所有物。
肖苏苏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
本想现在离去,好让众人多些猜想。
毕竟有句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相信她强迫男子的流言一出,就能轻易打败这些所谓的好名声。
说罢,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站起身,抬步向外走,有种万众瞩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