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燕猛然伸出手,掐住莫新月的脖子。
“小将军只需要知道我是来救你的人就好!咳咳!这个东西……你应该认识!”莫新月被紧紧抓住脖子,丝毫不惧的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
这个玉佩是用暖玉制成,尉迟燕认识,正是自己祖母在太子小时候过生辰的时候,送给太子的。
“这下,小将军该相信了吧!”
尉迟燕这才松开手指:“太子让你来救我?”
莫新月压抑着声音咳嗽几声,脸颊泛红,目露威胁:“正是,不过我有一个计划,需要你配合!否则……”
“呵!何时一个女子也能威胁我,要是不想救我,你现在就可以走了!”毫不犹豫,尉迟燕转身离开。
可当他的脚步没有迈出,就听身后的女子道:“这个计划,对你我都有利,还有可能挽回太子和你们尉迟家在赵国的处境,难道小将军就没有兴趣听听?”
莫新月说的慢条斯理,似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停下脚步,他重新回头,就见这陌生女子一脸得意的笑着。
“什么办法?”尉迟燕问道。
面前递来一颗黑乎乎的药丸,莫新月道:“吃下它,你就会进入假死状态,至于具体计划,出去后详谈!”
尉迟燕没有动。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还不如搏一搏!”莫新月再次开口。
拿起近在眼前的假死药,他问道:“给赵国写信,让战俘家人自己用银子赎回俘虏的计划,是谁提出的?”
“是轩熙公主,如果你对她不满,相信出宫后有的是机会对付她!”莫新月道。
将手中药丸放入口中,尉迟燕道:“我答应你!”
次日一早。
肖苏苏顶着一双熊猫眼,发现自己之前有炭笔随意画的几张画竟然丢了。
她在床上窝了大半个月,终于吹到殿外的风。
贵妃榻上,肖苏苏扶着受伤的药,依旧是半躺着。
“殿下饶命,家里托人传来话,说是奴才家中老母亲生病,实在没有银子医治,就要死了。”小和子声泪俱下:“实在没有办法,奴才这才生起要偷殿下画的主意,想着可以偷偷卖了为母亲治病。”
肖苏苏问道:“你夜里出去,就是卖画?卖给谁了?”
小和子道:“殿下饶命!奴才知错了!”带着哭腔,将头一下又一下的磕在地上。
地板上已经血迹斑斑,肖苏苏觉得再这样下去,不用自己惩罚,这小和子已经撞地自尽了。
答非所问,她们两个一直都在答非所问。
她问买家是谁?小和子求饶。
问他家住哪里,小和子为家中父母求饶。
这还要她如何问,无论她问什么,小和子都在求饶,让她有种欺压良善的错觉。
“外面风大,听说你昨个伤口裂开了?”薛长宁从门外走来。
最近他来永寿宫越发频繁,宫院的人也越发不将他当成外人。
昨夜梦中的场景在目,薛长宁现在是不是也讨厌她,而不得不和她虚以委蛇?
肖苏苏没有回话。
薛长宁转而看向兰月。
若是从前,兰月是绝对不敢和薛长宁对话,可现在公主越发和煦,让人几乎忘了之前的公主。
她开口解释道:“昨晚这个小和子竟然偷偷翻宫墙,被禁军抓住送到公主这里来,今天公主发现丢失了画,他也承认是自己偷的。”
“按照宫中规矩,就应该将他仗毙。公主这是……?”薛长宁看向小太监的神色毫无温度。
一瞬间,和梦中那个自称朕的薛长宁重叠。
肖苏苏觉得这凉风吹到心里,透心凉。
“我想要问画的去向,薛公子今日过来,是有何事?”心中对薛长宁起了戒备之心,面上不自觉的比往常冷淡许多。
聪明如薛长宁,自然看出这一点,但他只以为公主是为了丢画而不开心。
目光触及肖苏苏,一瞬间春暖花开,眼含笑意着走来:“给你带了核桃饼,总吃桂花糕会吃腻的!”
冰冷与柔和只在一瞬间,眼中神色转换之快,让肖苏苏往后靠了靠。
【你知不知道朕被你逼迫,不得不虚以委蛇的时候,有多恶心?】
薛长宁现在是不是也是在和自己虚以委蛇?
眼前这一切,不过就是他的伪装?
薛长宁在她旁边坐下,打开食盒取出里面核桃酥。
一双白皙好看的手,将盘子里的核桃酥递在她眼前:“尝尝这个!”
这双好看的手,也曾在梦里将她推进无尽深渊。
虽然只是梦境,但也是以后会发生的事实。
“我有些困了,你先回去吧!”肖苏苏冷淡到极致。
薛长宁的手僵了僵,还是将盘子收回来放在桌上:“丢了画很生气吗?”
他手指微蜷,眼角看向一旁跪着的小太监。
是因为公主对他喜欢信任有加,知道他偷东西后,这才会如此生气?
这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吗?
眼中暗光微闪,薛长宁强自露出一抹笑容:“处置了这个小太监,想必殿下就不会如此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