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然没有发现肖苏苏的小心思,他一派自然的落座,打量着宫殿。说道:“听说朝中现在对于修建城墙之事一力反对,不过殿下放心,既然我答应了殿下说服陛下,就不会食言!”
肖苏苏点头,笑道:“那就多谢道长了!”
心里却是警惕起来,想知道这道长有什么目的。可等来等去,直到道长寒暄着离开,都没有提任何要求。
纠结了一日,终是到了第二日。
福音楼拍卖的日子。
京城凡是达官贵族,就没有人不知道的,更是在邀请之列,毕竟这福音楼所拍卖的东西,也就只有这些达官贵人才能买得起,
福音楼门前各种豪华的马车罗列,薛长宁也在门口等待。
因福音楼建在郊区,这里就像将人分为两个世界,福音楼里繁华如春,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外面极寒交迫。
这种两级反差,不就是一个国家的灭亡之兆吗?
“殿下,进去吧!”
和薛长宁一起进入拍卖厅,肖苏苏被珠光宝气闪瞎了眼,如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土妞,到处都觉得新鲜。
宫中虽然也漂亮,但各处都是按照规格所见,仅限磅礴大气。
而这里,就像是一个爆发户,房顶镀上一层金,即使不是在夜里,也是点燃无数蜡烛,首位,站着一个身着儒袍的中年男子,他微笑着看着台下。
这么多肥羊过来,拍卖行的人自然是笑开了花。
“殿下,京中的有钱人都在此处了!”比起在朝上站的官员,这些人更为有钱。
毕竟能被福音楼邀请,那都是有资产可以拍下这里物品的。
肖苏苏忽然萌生出一个念头,要是抢了这福音楼,是不是她就会成为顶级富豪。
一旁的薛长宁似乎猜到了她的念头,开口道:“这福音楼的东家,是朝中之人,动不得。”
这话一下子就引起肖苏苏的注意。
“朝中哪个如此有钱,我找他募捐!”
薛长宁摇摇头:“公主恐怕动不得,此人公主也认识,就是穹然道长!”
“他这么有钱?”
穹然在肖苏苏眼里,一直是一个坑蒙拐骗的人,所谓炼丹,也一直并未治好皇帝的头痛,反倒是出了不少馊主意。
不过此人,确实动不得。
一边羡慕别人的土豪,上首的拍卖已经开始。
第一个拿出来的,是一个琉璃杯子,这个杯子上面雕刻着繁复的图案,是一副完整的图画,上面雕刻着一个果园,更像是世外桃源。
这杯子最为出彩的,不是上面雕刻的繁复花纹,而是它的颜色和造型。
在肖苏苏看来并不奇怪,因为这是一个高脚杯的样子,剔透晶莹。
这明明是玻璃,却当成琉璃卖,真是黑心商人。
只是这个杯子一经展出,就引来无数人的惊叹,完全透明的杯子似乎比琉璃杯要稀奇许多。
一时间众人都是纷纷叫价,场中一片热闹。
她耐心等待,终于看到自己的画被挂出,拍卖者拿着手中小木捶,叫价:“起拍价一百两银子!”
这个价格比起杯子实在算不得什么,可却也是天价。
“一百二十两!”
“一百五十两!”
“三百两!”
台下之人纷纷叫价,甚至比刚刚玻璃杯子更受欢迎。
肖苏苏看的咧开嘴,看来自己靠卖画,还是行的通的。
“殿下要将丢失的画重新买回来吗?”薛长宁在一旁问道。
肖苏苏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这是我的画,我为何要用买的。”
直到拍卖会结束,肖苏苏也跟随者众人起身。
她不是跟着人潮出去,而是要去找拍卖行的管事。
当初丢画的时候,她担心自己会画这种新奇的画会引来怀疑,可是现在她只想要钱。
这里实在太可怕了,她都有些佩服自己,每天可以在噩梦里睡得香甜无比。
薛长宁跟在身后,肖苏苏的一举一动都透着怪异,着实让他看不透。
有时候他会觉得很奇怪,肖苏苏就像是一个让人看不见底的清澈池塘,她身上充斥着太多矛盾。
她费尽力气的修建城墙是为了什么,为何会如此执着?
肖苏苏来到拍卖会的后厅,里面是大箱大箱的银子,看的人眼花缭乱。
“你是什么人?”门口一个大汉凶神恶煞的将她拦住,手握刀柄,似乎随时都会抽出来。
因着进拍卖行要出示邀请函,肖苏苏不想将自己的身份摆出来,将侍卫全部留在外面。
肖苏苏从怀中掏出一幅画,展开在汉子眼前,道:“过来做生意!”
见到这副和拍卖台上拍出去的画如出一辙,甚至画的更为精细,上面是无数沾了露水的蔷薇花,画上去的露水让人有伸手去摸的冲动,只因为太过逼真。
肖苏苏将画忽然收了回来,扬扬脑袋,冲里面努努嘴。
汉子犹豫一下,不敢耽搁,赶紧进去禀报。
不一会,就有人出来,正是在台前拍卖的人。
中年人换下之前穿的长袍,换上丝绸绣金边赤红色袍子,如一个暴发户。
他先是将肖苏苏上下打量一番,狐疑开口:“听说你手里有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