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人都不容易,能帮一个算一个,没有什么比好好活着更好的事了。
“你可给我挺住了,别死。你要是敢做什么艳鬼,我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魏叔同悄悄地探头到沈召耳边不放心的叮嘱。
沈召赏了魏叔同一个大白眼,这人是有多小心眼,还记着艳鬼得事呢。现在问题是静静心中明明已经没有执念了,为什么还徘徊在人间不曾消散,这才是大问题。
沈召猜测应该是静静遇到的那个男生,定然是他做了什么,才能使静静强留在人间。
那个男生绝非普通人,首先他能看见静静,而后也不害怕静静。这就很是不对了,正常的情况应该像魏叔同似的,吓一大跳才对。那个男生这么平静,又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强留静静在人间。
道门?茅山?这么做不怕坏了规矩吗?沈召一点头绪都没有的胡乱猜测,这么看来那个男生的能耐怕是在她之上。
沈召虽然也能拘鬼遣凶,但是只能做到像收留海花一样,找个容器装着。像静静这样,维持魂体不散还能四处游荡的,类似遣凶的手段,沈召做不到。
沈家的水谱应该算是残卷,遣凶也不是不能,但是需要一定条件。在特定的位置做上标记,连通自己与凶煞,找准了天时,这事才能成。这其中位置要占地利,凶煞要占人和,限制颇多。
大凶之地不可去,人群聚集之处不可往。血光之凶不可用,心邪之煞不敢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是沈家的道。
静静明显不受地理位置的限制,而且沈召一开始把它认作孤魂野鬼,可见那个男生不曾与静静连通的。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段,才能做到这般地步?
沈召越想越心惊,参不破那个男生的意图,她有点不想管了这事。
出门在外,小心行事为妙,不逞一时意气。
“对了,那个男生也和姐姐一样,会结印的。我还记得,他说,他说难得看见个反抗地府的,看见不管太过于可惜了,姑且留一留吧。”
静静这话给了沈召当头一棒,会结印,要反抗地府,这事糟糕了!要是静静说的是真的,年轻一辈能说出反抗地府这种话的人,如此狂妄行事,那个男生的本事绝不仅于此。
地府的规矩是谁指定的,已经很少有人清楚了。但是能维护如此庞大的体系千百年,可见地府也绝不是吃素的。上一个这么猛的还是齐天大圣呢,它天生天养的也不算是人。
人的话,沈召只知道一位,几百年前很是风光的鬼道开山祖师,风头无量时欲挑战地府,最终落了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那个男生是谁?敢说出这种话,好大的口气啊!
“那个男生对你做了什么?”
沈召防备的看向静静,做好了眼前这只鬼突然暴起,她好迅速带魏叔同逃命的准备。
这人清高,这人厉害,沈召自认斗不过,道门有您真是了不起。
“他的手势忘记了,但是完事之后他说我自由了。”
好,真好。自由的鬼!这种事那个男生都敢做!真他娘的是个天才!他在这个世间是没有在乎的人了吗?!
沈召听静静说完之后脸都扭曲了,紧皱的眉头泄露了她此时的紧张。魏叔同想推开她的眉头,被沈召暴躁的一把拍开。
“这是怎么了?自由不好吗?”魏叔同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
“好啊,真是了不起的大人物。我沈召连个鬼差都混不上,却能有人给鬼自由。人活着的时候都逃不开世间法则,血亲责任都是牵挂,死了做了鬼,反而还自由了。”
魏叔同不了解这其中的弊端,沈召和他解释说:这世间万物运行是有规律的,不是有盛极必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说法吗。人也好鬼也好都是世间运行的一枚小小齿轮,只有正常转动才能保证平衡。
人被道德和法律限制,动物有自己的生存领域和活动范围,不知善恶的鬼却能有任意妄为的自由。
侠以武犯禁,儒以文犯法,世间多了不受束缚的鬼,那成了什么?
“人间即是地狱。”沈召惊骇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