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愿意啊,我们被人算计了嘛,差人一手自然就得干这些脏活累活啊。”
沈召被算计了,那个男生恐怕精于推算,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他早就算到沈召会来,故意留了静静这么一个破绽,叫沈召忍不住的去窥察,还像模像样的留了两句话。
那两句话是留给沈召的,但是说的又不是沈召。
“姑且许你自由”,这是因为他算到继他之后沈召也会来到这里,并且与静静相遇。他从来就没有真的给静静自由的意思,他在等沈召来处理这摊烂事,这是他对沈召的挑衅。
那个男生能力强过沈召不知多少,说不定在沈召看不见的地方他正把这一切当做好戏来看呢。
“缘也,劫也。”,轻飘飘的一句话,早就给沈召点明了静静的结局。静静说沈召看着眼熟,这是缘。酒店宾客众多,唯独找上了沈召和魏书同,这也是缘。
遇见跳出规矩之外的鬼,而不报不灭,即使沈召不是鬼差,这笔账依旧要记在她的头上。这就成了她沈召的劫,若是沈召出手消灭了静静,魂飞魄散便是静静的劫。
所以今日沈召再不想也由不得自己,这劫不是静静的就是她和魏书同的了,静静今日必须由沈召亲手消灭。
生怕连累到魏书同的沈召,被不明真相的魏书同阻拦,恨得牙直痒。
“够了!沈召!我说够了!”魏书同不信事情会这么严重,生气的甩开了沈召的手,“她已经死了!她已经够可怜得了!你还要怎么样!”
沈召脸上最后一点笑意也挂不住了,反手擒住魏书同的肩膀,“就因为她死了,所以她就可怜了?对吗?”,沈召试了试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
“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可怜。”,沈召松开了自己的手,慢慢悠悠的走向静静。
“什么叫可怜?被鬼缠上的大活人,一年到头安睡的日子屈指可数,这叫可怜!魏书同,我早就叫你别掺和进来,你不听。你瞧瞧你自己,大活人你心疼够了,改心疼鬼了是吧!”
“我成了坏人了是吧?借刀shā • rén者清白,被算计为刀之人便该骂吗!”
沈召上挑的眼睛里刮起北国的风雪,小重瞳本该是最亮的那颗星,却冷的让人不敢靠近。
沈召猛然用力按住了静静的头,瞳孔不停左右转动,“我改变主意了”,沈召说完就挥刀划开了自己的胳膊,顿时血流如注。
“你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魏书同要被沈召吓傻了,怎么还带挥刀伤害自己的这,疯了!!简直就是疯了!
“嘘!”沈召手上还握着刀子示意魏书同安静,眼神出奇的凶狠,沾着流出来的鲜血在脸上画了两道血痕,“我不镇杀她了,没意思,我来再杀她一次!”
血液从伤口处流出,顺着沈召的手臂浇在静静身上,沈召仿佛感受不到痛一般,还扬起脸给魏书同哼唱起了小曲。
“金杯银杯斟满酒,双手举过头炒米奶茶手扒肉,今天喝个够朋友朋友请你尝尝,这酒纯真这酒绵厚,这酒棉厚……”
沈召唱起了蒙古人的祝酒歌,全然不理手下按着的静静发生的变化,血还在流,沈召却在笑。
魏书同看着沈召的血滴在静静身上,像是烧红的烙铁遇见水一样,滋滋作响。静静不停地在求饶,奈何用水做成的身躯越融越小,水分完全蒸发,变成了一团灰色的雾。
“你真该谢谢我”,沈召说完又给了自己一刀,血流的更加多了,这次鲜血没有穿过那团雾,反而把它包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