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昕将地图展开,手指北庭城与玄池间的路线。
“我们距玄池千里之遥,又身处回鹘与吐蕃包围之中,想要大摇大摆的顺利迁移,根本不可能。”
他又手指乌伦古湖。
“这里一向是回鹘屯兵之地,又距玄池甚近,若我所料不错,此刻蜜施合应当已派遣大将,到此处集结军队。”
手指移向阿拉湖。
“这里,是踏实力明的叶护行营,此次回鹘之所以得到消息,就是踏实力明去信透露。
秦远在葛逻禄搅弄风雨,受损最大的就是他,现在其与秦远是近乎不死不休的关系。”
一番话说的诸将都是沉默,脸色喜色也消减不少。
“可是都护,除了这两个地方,其它路线都被天山和阿尔泰山阻隔,大军根本难以行进。我安西军加上城中百姓近三万人,翻山越岭,恐怕会损失惨重。”
“没错,我说这些,就是要告诉诸位,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难道坐视蜜施合将他们逼回北庭城?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郭昕摇摇头,沉声说道:“也不尽然,蜜施合调兵遣将需要不少时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借助商队,通过暗语跟秦远建立联系。”
他手指在地图上来回敲击。
“具体怎么做,就看后面局势如何发展,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绝对不能轻动,必须有十成把握才能出手!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我等明白!”
众将面色肃然,不敢怠慢。
“嗯,回去吧,今日所谈,你们心中清楚即可,务必保密,绝不可透露出去,否则会惹来无端祸患,还会造成难以预知的影响。”
“遵命!”
众将转身离去,偌大的中堂,只剩郭昕一人。
他拿出书信再度翻阅几遍后,仰天慨叹:“我安西,后继有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