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正吃着饭,听说,便警告他俩道:“我先说,你俩少喝点,别喝太多。”
俩人听说,答应着却并没有当回事,说着话时便开始魁魁六六的猜起拳来。看他们这样,欣兰过去捧了点瓜子放在桌上,便赶紧的和福生一起出来堂屋,躲到陆东新房里说话去了。可没想到的是这噪音传出了院外,让急着刷碗出来找海水的桂枝循声进了院里来。
“好呀,海水,吃完饭也不说把碗送回去,就开始这里喝上了?”桂枝刚进院,就开始吆喝着喊起了海水。
欣兰和福生正在屋里说话,听到声音,欣兰忙喊着桂枝的名字迎出来。桂枝听得是欣兰婶的声音,忙停住脚步,看陆东屋门开处欣兰从里面出来,忙惊奇问道:“婶,您啥时回来的?”
欣兰道:“来—来,桂枝,先去屋坐着,一会儿我再告诉你。”说着话,回屋捧了两捧瓜子、糖,用盘子盛着端了过来,然后和还在门口站着的桂枝一起又进到陆东屋里,说话的工夫就把自己今天回来的情况告诉了桂枝。
桂枝听了,也没在意,于是便在这儿和欣兰婶福生叔说起了接下来陆东结婚时候有关礼节和柳琴家要求的一些琐事来,却不知堂屋里陆东和海水这一局喝酒下来,越喝越有劲,开始用小酒杯,到后来干脆用当做坠子的大杯来拼开了输赢,这下就有了好戏看了。等两瓶酒清底,也许是因海水忙了一天,也许是猜枚不在状态,酒便喝的比陆东偏多了些,陆东这边只是晕,海水那边却喝的来不及自制,一下子出酒吐了堂屋里一地的饭菜。可即使这样,海水依旧不依不饶,还要继续。陆东一看,没有办法,便晕头转向的出来找父母,让帮着送海水回家,却正看见桂枝在这儿,于是结结巴巴的道出了海水的窘态。
桂枝一听,忙和大家一起,来到堂屋,就见海水歪倒在椅子上。见众人进来,就又要酒喝。气的桂枝不由得火上来,呵斥道:“喝!喝!就知道喝,看你喝的那个熊样吧!吐一屋地,你就等着吧,咱回家再说!”她数落着海水,这边就要去打扫地上的污渍。
福生和欣兰一看,这怎么能行哪?忙拦住说什么也不让打扫。待准备让福生背海水送回家时,海水身上脏兮兮的到处都是根本没法下手,无奈欣兰便帮着桂枝准备把海水外罩脱了,可谁知刚动手,海水却又仿佛清醒了。就见他拦住大家结巴着道:“别帮我脱了,我自己能—能走着回去。”
听他这样说,大家这才相信海水还多少有点清醒。
于是,欣兰就让陆东守着家,桂枝端着海水的碗,自己则和福生去扶着海水送他走,走着时,欣兰看海水那难受劲,心里实在有点忍不住,便心疼的说道:“下回可千万别喝这么多了!看这回喝的,受这份罪是为啥呀?!”
听欣兰婶这样说,海水苦笑了下,这才少气无力的说道:“嗯,婶,您不知道,我是想给他留点印象,让他高兴高兴,其实我知道喝不过他,可我今个就想和他怼一回,要不然,他结完婚一走我就是想再和他拼酒也没机会了。”
“看你这孩子说的,怎么会没有机会哪?柳琴户口不都还在老家吗?这还是他的家呀,他能不回吗?!”欣兰劝道。
“那不一样!婶,那不一样!”海水晕乎乎的说了一遍又一遍,步子踉踉跄跄。
欣兰一听,知道海水说的不一样是什么意思,不由得也有点伤感。可她不能多说,她怕万一再勾起海水心中的话题更耽搁事,于是也不敢再和他说话,只是和福生使劲扶着他,唯恐他摔倒。好在两家是错对门邻居,一转身工夫就把海水送到了家里。她和福生帮着桂枝安顿好海水后,这才返回了自己家收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