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因骑行和众人加深了感情后,自我感觉和众人打成了一片,便时刻总想着去广场锻炼身体,凑个热闹,其实归根结底他心里最清楚,还是因为大家让他当个领头人的缘故。
欣兰知道他的这个脾性,原来在老家建筑队里当着领工时就这样,不敢有点事,别人芝麻大的事到了他这儿再小也是大事,唯恐辜负了别人的托付。所以欣兰也不拦着他,凡事也都由着福生的性子。慢慢地,福生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除了偶尔去门市上看看外,其他的时间都用在了锻炼和骑行上,好的一点是福生不dǔ • bó,偶尔和朋友喝点酒也不耍酒疯,感觉自己喝有点多了就早点回家休息,这点让欣兰挺放心,再加有孩子们帮忙,她也轻易不去使唤福生,久而久之,两人各行其是,互不干扰,生活上倒是落得了个清静。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转眼到了九月份。这天下午,李兴来送欣兰头两天让他带的货,临走时告诉欣兰他准备把店面转让了回去办炒货厂,看她是否有心接手,早点回话。这让欣兰吃惊不小,心道,自己经营这么长时间了,店里的货大部分都是从李兴那里进的货,他要是不干,自己以后进货的事就费劲了,这该如何是好呀?!欣兰心里一下午都不得安稳,心神不宁的总想着这事。到了晚上回到家里,一见福生就把这事告诉了他。
福生做梦也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听欣兰说,坐在沙发沉思了一会儿,道:“接手谁能接得起呀?那么多钱!要我说,别干啦!年龄也那么大啦,没必要把老命搭上,是不是?”
“说哩!不干怎么行!又不是不能干!省得向孩子们伸手要。”听福生这样说,欣兰直接拒绝道。
“那你说咋办?难不成还真想接手?”福生有点疑惑。
“接是肯定不会接!再说咱也接不起,我也就只是说说这事,这猛然出来,真到了转手那天,咱再进货可就没有这么容易啦!”欣兰道。
“那倒是!整个一个大市场,往下面跑着送货的就他李兴,还没有第二家,他要是不干,将来像咱这种情况进货的不都得跑到市场上去,耽误生意不说,肯定得作难。”福生随和道。
“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想想又没有办法解决。”欣兰说着,语气中带着忧郁。
福生一看她这样神态,心里好笑,觉得没必要为这还没影儿的事发愁,就想着去说她几句,于是笑道:“你这是何苦呢,别说他还没转,即使转让了,咱大不了再找一家,到时进货了,我骑着咱家这三轮车陪着你不就妥了,你有啥害怕的呢?放心,我不会让你作难一点的。”
听福生这样说,欣兰心里虽然还想着,可心情多少已经平缓好受了点。可是,这毕竟是个事,在心里搁着,终归是别别扭扭的。她记挂着这事,到了礼拜天,看原味瓜子不多了,便让得坡和小存看着门市摊,自己坐车来到了批发市场,说是进货,其实还有个目的,那就是为以后进货提前做个打算。
得益于李兴的送货,欣兰有段时间没来了。看着市场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景象,她觉得比着往常的热闹劲一点也不见少。看着这一切,欣兰想了想,觉得还是先去李兴的门市上把货单开了再去其他地方为好,于是就径直先来到了李兴的门市上。到了这里,就见店内李兴老婆正坐在老板桌后聚精会神地算账;李兴则拿着个单子在一旁指挥着手下人从后边仓房里往前边门脸上倒货,一袋袋三十斤或五十斤的编织袋按不同颜色排列着。欣兰一看就知道李兴又在为送货做准备,心道来的正是时候,于是就忙上前去问李兴道:“兄弟,这是又准备送货的吧?经过我们那里不?”
李兴听问,回头一看是欣兰,忙回道:“大姐,是您呀!今天不走你们那里,明天走。”说完,又回问欣兰道:“您怎么来的这么早呀?”
“怎么说呢!当着真人不说假话,一是因为店里缺点生瓜子;二是因为听你说准备把店转了,我心里没有底,就想着出来看看,以便再找一个能长期送货的,毕竟我年龄也长了,进个货啥的也不方便。”欣兰觉得没必要隐瞒,听李兴问到,就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哦,是这原因呀!那您先坐那屋沙发上等会儿吧,我这马上就完,完了我给您说说也许你就不着急了。”李兴说着,指着往常用于接待客户的小屋说道。
欣兰听说,觉得李兴说的话话里有话,本来想开完货就走的心思一转,便去了小屋,坐在沙发上等着李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