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多了个打杆处的身份,但明面上还是京兆府的二等捕头。
破烂的打杆处神秘,但京兆府有编制,还发银子啊!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此刻京兆府门外,正有人击鼓鸣冤。
于是,陈刘就作为衙役,参与了京兆府的堂审。
“威武~~”
大堂两侧的衙役们用木杖敲打着地面,口中严肃地呼喊着“威武”二字,作为堂威之一。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何事击鼓?”
一声惊堂木响,又是震慑,随后便是右少尹闪亮登场。
坐在堂前,右少尹脸色肃穆,紧盯着跪倒在地的一名穿着富贵的妇人。
“回少尹老爷,民妇肖氏。状告长工姜二见财起意,杀害了我家老爷!”
肖氏双眼落泪,不停地用手中的帕子擦拭着,声音戚戚然。
右少尹心中怒骂——怎他娘的又是shā • rén案!还是以下犯上,弑主犯上。
京兆府是不是倒了血霉,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心里如此郁闷,只不过嘴上还是得说道:
“你可确定?若是诬告,本官可要问你的罪!”
“民妇不敢欺瞒青天大老爷。”
我宁愿你欺瞒。
右少尹此时只能接受现实,对衙役喊到:
“且将嫌犯姜二带来,当堂对质。”
陈刘此时主动请缨,去将姜二带回府衙。
并无其他原因,只因为这姜二这名字与姜沅的父亲一般无二,必须要去确定一番。
右少尹点头,拨了三名差役随陈刘一同前去捉拿嫌犯。
“肖氏上前带路。”
……
肖氏家在城外,离城门有一段距离。
本来照理来说,这种事情不该归京兆府管理,但实在是世事变迁,京兆府现在只能管管这种事情。
陈刘等人带着肖氏回到庄子时,大厅中央正摆放着一具盖上白布的尸体。
这人显然就是肖氏所说的,她的丈夫。
在尸体的旁边,用麻绳绑缚着一个中年男人,已经被打了个半死,身上全是淤伤。
在他的身边,还绑着一个中年妇人和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
“差老爷,就是他杀害的我家老爷。”
陈刘看了看被绑着的三个人,心里暗叫不好。
世界很小,那姜二似乎就是那个姜二。
陈刘和同僚说了一声:
“我们先问问这里的情况,回府衙也好和大人汇报。”
众人都点头同意。
于是陈刘先走到了那姜二的身边,问道:
“可是你杀害的肖老爷?”
出乎陈刘的意料,姜二即使身受重伤,也迷迷糊糊地回答了一句:
“是。”
他又走到了妇人和男孩子身边:
“你们可有辩驳?”
他们竟也都漠然地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
嗯……收队!结案!
其实陈刘已经发现了异常。
哪有shā • rén者如此轻松地就承认罪行的?而且家人竟也半点喊冤都没有。
依据大梁律令,以下犯上,以仆杀主,主犯腰斩,家人流放。
当然,其实最开始陈刘就觉得这事情很不寻常。
一个长工,没有任何其他准备手段,说是因财起意而shā • rén,显然是不合常理的。
“你们都看到他shā • rén了?有没有凶器?”
站在大厅周围的人,便有几人说自己看见了姜二shā • rén。
至于凶器,是一把带血的小型匕首。
于是陈刘把一应证人、证物以及肖老爷的尸首带回了京兆府,和右少尹说明了情况。
“大人,我觉得此事有蹊跷。”
“哦?”
在开堂之前,陈刘找到了右少尹,说了自己的怀疑。
然而右少尹却只是细细地饮茶,随后意味深长地对陈刘说道:
“人证物证俱全,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这种事情,即使有蹊跷,又能如何?
难道为了所谓的真相,费劲巴力地去追查一个分明可以简单处理的案件?
陈刘却将话头一转,说道:
“大人,并不是卑职多事,而是前些日子的囚犯外逃透露着古怪。我很怀疑是有人在设计咱们。”
“嗯……”
说到此处,右少尹有了些许犹豫。
陈刘乘胜追击。
“大人,咱们并不是说要找事。但我们可以多等上一两日,作为证据核查,也不用担心有人说闲话。若是到时候没什么事情发生,咱们再处理。”
提及那件事,右少尹实在有些草木皆兵,加之陈刘说的也并无缺处,也就勉强答应了。
于是,姜二一家被收监在牢,肖氏一家需随时等待衙门传问。
至于陈刘,则先回了一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