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节捏的发白,银牙咬得咯咯作响,目中闪烁着熊熊火光。
“风钧灵,你怎敢如此辱我!”
设计坑杀她不算,还要将她一手创立的宗门扼杀,使之沦落为卑贱娼妓门派,令天下人耻笑之,言必称琼花祖师是个饥渴dàng • fù。
旁边,吕仲一言不发。
对方情绪如此激动,他也能猜到大概原因是什么,再想到自己也有一个琼花宗侍妾,更是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慌。
不着痕迹的看了李琼花一眼,心道这就是元婴真君对筑基真修的压制吗?
尽管对方才完成夺舍,实力更是险些要掉落到筑基期。
即便如此,自己仍是要鼓起勇气,才有胆气将碧幽火叉对准她。
“我答应你。”李琼花说话没头没尾,语气平静道。
吕仲知道她的意思,是答应跟自己去金水潭一趟,去完成跟柳飘娘立下的契约。
摇头!
“不,我改变主意了,你得死!”
他一向不善心计,方才险遭骨喃暗算,便是最好例证。
如今又来一个元婴老怪,更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夺舍,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捏着这个理由,无论对夺舍之人做什么都能占据道德高地,所以李琼花必然会shā • rén灭口,绝不可能让知晓这个秘密的人活下去。
所以,李琼花得死,必须死!
“吕道友,不若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先不着急拒绝,交易达不成,只是给出的价格不够高!”
“若本座未看错,你应只是个四灵根资质,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为何能以区区三灵根资质,以超过风钧灵这位天灵根天才的修炼速度,抢在他前面结婴成功,成为威震南蛮的元婴真君?”李琼花忽道,眸子此刻亮得吓人。
未等吕仲搭话,她又道:“三灵根资质者,正常修士常止步于筑基,能凝结金丹者少之又少,就算是侥幸得了机缘,成为万人敬仰的金丹真人,也是此生止步于初期,不得罕见灵药难得寸进,更遑论修炼到结丹期圆满,一窥元婴大道。”
“三灵根皆是如此,四灵根不言而喻。”
“依我看,按照吕道友你如今现状,即便是借助坤修阴元,以及修炼的这门炼脉秘法,暂时避开资质限制,但也至多做到结丹成功,而后修为精进速度必将受限于资质禁锢,再难寸进半步。”
李琼花这话,说得吕仲无法否认。
毕竟结丹之后,所需灵药主材便是五百年份起步,如此炼出的丹药才对金丹真人有精进修为的效果,而如此高年份的灵药何其难寻,也唯有诸如元婴宗门,才有本钱可以未雨绸缪提前栽种,以润泽后人。
再加上元婴宗门所占据的三阶灵脉,才有可能培养出一位元婴真君。
即便如此,典籍中元婴交替失败的宗门,仍旧是不计其数。
南蛮七宗只有七个,但组成七宗的宗门却是换了一茬又一茬。
换做是一般修士,结丹成功后若想精进修为,要么去闯荡人族疆域外的蛮荒之地,去跟那里的妖兽生死搏杀,以寻找尚未被人发现的珍稀灵药;要么不择手段的去偷去抢,去掠夺其他宗门家族的高年份灵药,直至最后堕入魔道;否则就只能认命的创立修仙家族,以此消磨结丹后的五百余年寿元。
无可否认,吕仲心动了。
能令三灵根迅速结婴成功,对四灵根未必没有效果。
若能行,他也可以一窥元婴大道。
“……我如何信你?”
李琼花嫣然一笑,彰显昔日琼花仙子之风采,早有准备道:“本座知道你知晓银蚪文,此为通法真文,自带天道伟力,我可用银蚪文发下道誓,保证方才所言为真,并将我快速结婴之法道出,否则顿遭五雷轰顶,神魂消解之厄难!”
“此诚意,吕道友满意否?”
“可以!”吕仲应道。
以银蚪文发誓,的确是做不得假。
这种誓言的解释权在天道手中,古往今来海量事例证明,无论是什么修为违反都必遭反噬,是以通常修士都不敢以通法真文起誓,生怕一不个小心丢了性命。
“吕道友也得发誓,言明不将本座夺舍事实外泄,永世不得敌对本座!”李琼花说到这里,哪怕是活了千余年的元婴老怪,此刻心中也难免紧张。
若是吕仲不答应,任是她一腔滔滔怒火可焚灭天下,也敌不过眼前这柄骨叉。
“我可以发誓不外泄夺舍之事,但后面的条件必须改。”关于李琼花夺舍的记忆,吕仲决定等交易达成就删掉,毕竟他不可能跟天道对抗,一旦不经意外泄就是死路一条,无论是陷入幻阵无意泄漏,还是被心魔知晓,结局都是一样。
是以,删除记忆最为保险!
不过要让他发誓,永世不得敌对李琼花,这点却是不可能。
以元婴老怪之奸诈,怕是不在此藏着什么陷阱。
明白对方这是拆屋计,吕仲于是道:“改成百年为限,你我不得敌对。”
百年时间,若他无法结丹成功,届时化作黄土一捧,自然无所谓敌对不敌对,若能成为金丹真人,那么就可以离开南蛮,也不惧心怀大恨的李琼花,会抛弃心中仇恨追来。
“没问题!”李琼花点头道。
她原本的目的就是这个,先前之所以提出一个不可接受的条件,也只是想让吕仲愿意接受折中条件,好比这个百年内双方不得敌对。
尽管结果跟她的预期还有一段差距,但也勉强可以接受。
随后双方同时以银蚪文发誓。
誓毕,吕仲如遭雷击,脸色霎时苍白。
对面的李琼花同样如此。
就在刚才,他们俱是感应到一股浩荡意志降临,那或许就是被称之“天道”的存在,她的出现也证明了誓言的成立。
“好了,吕道友退开吧,我怕挣开过程中,一不小心伤到你。”李琼花心有余季道。
谁也不知道天道的评判标准,到底是怎样个评判法,万一要是连伤到对方些许皮毛,都算作是敌对行为,那可真是死得冤枉。
不一会,李琼花就挣脱了束缚,从石板上下来。
“这具灵傀,可否给我?”吕仲指着地上的银衣傀儡道。
此物固然是囚笼,但能保持神魂不灭,他以后或许能派上用场。
“……可以。”李琼花望着灵傀,目中露出复杂之色,走过去将傀儡面容抹掉,那是她昔日的容貌,然后才将之交给吕仲。
“还有,本座昔年结婴的依仗,也一同给你罢。”
说着,她从储物袋取出一道玉简,用法力将原本信息磨灭,又刻录上不少信息。
吕仲接过来一看,上面记载着一种灵液凝结之法。
造化灵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