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摸着下巴。
这叫以毒攻毒?
说到纸条shā • rén狂……
“对了。”
陈宴再次紧张起来。
“刚刚这房子里发生过一起凶杀案,死者是一个小偷,尸体已经被移交社区警务处……
凶手逃掉了,我担心凶手会再回来。”
几个念头在他脑中凝聚着:
如果他回来了,请不要杀掉他,也尽量不要被他杀掉。
因为如果死的人太多,我这间公寓成了凶宅,以后就租不出去了……
几个念头组成的一句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
“你们要小心。”
女孩听完,对欧嘎米翻译出来。
欧嘎米停下进食,仔细听完,朝着陈宴,双手合十,语气平淡:
“あなたの家の安全は、私に任せてください。”
(贵宅的安全,就交给我吧。)
女孩也做出这个动作:“请放心,有欧嘎米在,凶手不会再回来了。”
陈宴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嗯……似乎也不是毫不讲理的shā • rén犯。
讲道理的shā • rén犯吗……
陈宴脑袋里忽然泛起一个念头:
欧嘎米是因为被警员拿枪指着,逼不得已,所以才shā • rén?
有这个可能。
警员拿枪指着他们,这个做法没毛病,谁大晚上背着两把刀,带着一个小女孩,在暗巷里晃悠?
换个角度看,欧嘎米为了自身安全杀掉举枪的警员,似乎也没太大毛病。
任谁被枪指着,或多或少都会出现应激发应。
更何况是一个明显受过训练的樱国武士……或是忍者?
shā • rén动机有了。
陈宴内心无数念头闪过。
这种shā • rén动机看起来很正常……至少不是纸条凶杀案的凶手那种,喜欢把人吓死的变态shā • rén犯。
但即便如此,依然不能对他放松警惕。
毕竟他杀了人啊。
……
昏黄的煤油灯下,陈宴看着细嚼慢咽黑面包的两人,
脑袋里想起了一些事,心中五味陈杂。
自从他让两人进门时,就已经达成了“包庇黑户”的条件,
黑户,官方学名“非法移民”。
他收留了黑户,就触犯了帝国《新移民法》中的《包庇非法移民罪》。
《新移民法》对黑户相当严苛,对包庇黑户的人更是不留情面。
一旦被证实了包庇黑户,包庇者就将面临:
最低十年监禁,附加驱逐出境;最高电刑立即执行的刑罚。
而shā • rén罪,则同样面临最低十年监禁;最高绞刑立即执行的刑罚。
也就是说,
从帝国的法律意义上看,
陈宴和欧嘎米,是同样犯罪程度的罪犯。
想到这里,陈宴有些欲哭无泪。
他当初买下这栋公寓时,就跟三叔交代过,一定不要介绍黑户过来。
他真没想过收留他们这样的房客!
一切都是三叔那老鬼阴老子!
陈宴感觉头大如斗,但又不得不解决眼下的问题。
这两人,赶是赶不走了。
就暂且住下,往后再想办法吧……
大不了,花点钱,找老移民里开店做生意的人帮帮忙,跟他们签个劳务合同。
拿着这劳务合同,看能不能找找移民局的搞关系,再花点钱,帮他们搞个雇主签证。
虽然整个过程麻烦又费事,但好过事发之后被抓去坐电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