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夫·瑞博特吃惊的说:“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可能!”
糯米果看着他:“你有什么意见吗?”
沃尔夫·瑞博特立刻说道:“没有!”
沃尔夫不敢提什么意见,能够来上学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他至今还记得糯米果拿着空白录取通知书来家里拜访时,母亲所表现出的态度——那是他这辈子都没有从母亲脸上见到过的惊喜程度。
瑞博特家如旧城区的大多数工人家庭一般,吃到了亚楠市快速发展时代的红利——沃尔夫的爷爷,已经作古的瑞博特老爷子,曾经在三十年前的工地上攒下了还算丰厚的家底,得以将沃克街32号公寓楼作为儿子生活在亚楠市的依仗。
而到了老爷子的儿子,也就是沃尔夫的父亲,汤姆·瑞博特这一代,老爷子攒下的老本几乎已经被生活、上学、税务之类各种事情吃光了。
公寓内房间的出租也只能勉强缴纳当月的地税而已,他们甚至不敢开放暖气,更别说更昂贵的地暖了。
他们不得不节衣缩食来攒下缴纳地税的钱,再加上各种各样的生活必要支出……
一切算下来——能够支撑勉强生活的一切支出算下来之后,他们已经没有更多的钱来供应沃尔夫上学了。
在糯米果拿着空白录取通知书走进沃克街32号大门的那天晚上之前,沃尔夫的父母曾进行过无数次的争吵:
他的父亲认为自己的儿子即便不上学,在家看书学技术,也能拥有一份不错的工作。
而她的母亲却认为儿子必须去上学,她认为,沃尔夫只有接触到其他人,才能成为一个和大家类似的正常人,而不是一个特立独行的怪胎。
沃尔夫甚至曾经听到父母之间崩溃的争吵,母亲歇斯底里的威胁着父亲,如果再不找机会让沃尔夫上学,她就要去转角楼里给沃尔夫赚学费。
沃尔夫虽然才12岁,但他知道“转角楼”意味着什么,街上的小伙伴们在发声争吵时最喜欢拿这个辱骂其他人,仿佛这就是最恶毒的侮辱。
沃尔夫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只是很害怕,反锁了卧室门,躲在被子里,恐惧让他一整晚都睡不着觉。
父亲一言不发的抽了一晚的烟,第二天晚上拿了厚厚一沓散钞回来,沃尔夫看到了父亲手臂上的绷带。
他知道父亲去卖血了。
自从他记事起,就很经常在每年长达6个月的冬天里看到各种冻死在街边的人,他们手臂上有时也存在这样的绷带。
他的一个小伙伴的父亲因为卖血而染了病,没多久就死去了,他还记得那位小伙伴痛哭流涕的样子——即便在前一天,那位小伙伴还是个撞在钢筋上都不会皱眉的硬汉。
从那时起,沃尔夫知道,钱是宝贵的。
直到后来,糯米果拿着空白录取通知书走进公寓的时候,沃尔夫意识到,他无论如何都要争取这次机会。
那天晚上,糯米果表现出了出乎他预料的谦逊和温和,他站在桌边,没有说话,却把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脑子里了。
直到今天,他也依然会听从糯米果的话——即便她提出的目标是不可能完成的,他也一定会拼命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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