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果的语气里不再有迷茫:
“明白了。”
两人沉默起来。
片刻之后,电话里传来了脚步声。
弥赛亚离开了。
糯米果转移了话题,她声音很小,但并不慌张,声音里也没有夹杂心虚或胆怯的情绪。
“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弥赛亚并不像孩子在乎母亲一样在乎玛琳娜。”
这句话说得好像是在骂人。
可陈宴知道,她只是在诉说一件客观事实。
“她爱玛琳娜,却不像孩子爱母亲。”
“她关心玛琳娜,又不像孩子关心母亲。”
“她比普通人内心更加丰富,比普通人多出更多的爱,可她表达爱的方式和普通人不同。”
“比起人来,她更像是……”
陈宴用温软的语气打断了糯米果的话。
‘别说出那个词。’
陈宴从未如此时此刻一般清醒。
糯米果有些慌。
陈宴否认了,说明她的猜测是真的。
言语是一种力量,这种力量通常可以用来触发超凡的存在,某些事物不可言说,因为那些事物会感知到言语的力量,从而发生意想不到的改变。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她立刻转移了话题:
“我听欧嘎米说,宴君想要售卖一部分低价的电力。”
陈宴明白她已经知晓了自己的意思,心中松了口气,回答道:
‘是的,但这要以初代矿机的完全掌握为基础——第一批蛇吻岩纯矿进入市场之后,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fēng • bō很快就会消失,因为没有后续的影响了。’
‘可一旦第二批纯矿进入市场,有心人就会明白,这些矿石是有来源的,并有可能对灯塔的运营造成影响。’
‘如果有人顺藤摸瓜找到了我们——这是大概率会发生的事情,市井之中没什么打听不到的秘密——事情就会变得很糟糕。’
‘所以,我们需要把初代矿机打造成我们的安全堡垒,我们要让那些人知道,我们有能力保护这些矿石,有能力把矿石卖出去。’
糯米果眼睑低垂:
“要依靠暴力吗。”
陈宴回答:
‘暴力是维系利益的手段。’
他说:
‘暴力虽然可以改变占有情况,但不能创造私有财产本身,我们不是侵略者,也不压迫谁,只是和寻常人一般从大自然索取资源的淘金客罢了,我们的暴力并非用来侵犯,而只用来自保,所以你不必担心不必要的伤害。’
陈宴之所以有说这话的底气,是因为初代矿机的出现,使他所掌握的生产力,直接从基础工业化的程度,跃进到了高度机械自动化的程度,机器基本代替了人的劳作——
初代矿机甚至可以在陈宴单人的操作下进行挖矿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