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勇申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方才谢全桉骂他时没有出声,现在才喝止?
赵晋不理会徐勇申难看的神色,他确实是故意的,待会徐勇申的脸色只会更加难看。
“既然徐大人要证据,那就,传人证林然!”
赵晋厉喝一声。
林然?
徐勇申未曾听过这个名字,只是这个姓……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林然跟在衙卫身后,路过徐勇申时,眼中迸射出浓烈恨意。
“草民林然,拜见大人。”
“平身。”赵晋沉着脸,“你将你所知道的,全部道来。”
林然将他父亲如何撞见徐勇申shā • rén,而后被发现,徐勇申shā • rén灭口,他们一家全部惨死,以及有所关联的人家亦全部被灭口,一一道来。
谢连知道徐勇申向来狠辣,却不曾想他为了不暴露,竟然心狠手辣至此!
谢全桉与谢夫人一时被震惊得呐呐无言。
众人望着徐勇申,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天灵盖钻入。
林然!
徐勇申终于知道这林然是谁,当年的漏网之鱼!
“徐勇申,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徐勇申脸色徒然变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句辩解的话。
原先在东兼河西侧被抓,只是嫌疑,现在林然这个证人,彻底将这项罪名钉死在徐勇申头上。
赵晋冷声道:“既然无话可说,此项罪名已定!”
“另外,徐勇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贪墨军饷!”
谢连已经听不见赵晋后半句话,在听见“罪名已定”时,谢连一直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徐勇申本以为只有谢柔一桩案子,岂料军饷之事也被发现?
“谢连!”徐勇申猛地瞪向谢连,“这件事你也有参与!”
谢全桉与谢夫人愣住了,他们以为只是谢柔一事,怎么最后,扯出了贪墨军饷之事,还扯上了连儿?
“大人,下官恳请大人先将家父家母送回府中。”谢连没有理会徐勇申,反而朝赵晋屈膝跪下。
赵晋颔首同意。
谢全桉与谢夫人虽然心里担忧,不太愿意离开,可现在处理的案子是贪墨军饷,他们于情于理,都不合适留下。
徐勇申喘着粗气,瞳孔放大,“赵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欲加之罪?”赵晋笑了笑,盯着徐勇申,“徐勇申,是不是欲加之罪,想必你心中清楚。”
赵晋不再废话,扬声令人将相关证据取来。
已经招了的楚亮,守在城西宅子处的诸真等人,以及一大堆账本、信件,一样样,铁证如山。
“徐勇申,你还有什么好说?”
徐勇申惊得后退两步,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以前,徐勇申威风八面,哪怕当初被赵晋抓住把柄下狱,也没有害怕过,依旧昂首挺胸,因为他觉得,凭赵晋,无法奈何他。
现在,徐勇申弯着要,跪在地上,神情茫然无措。
怎么会这样?短短几天,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后,赵晋尽数徐勇申罪名,扣押入牢中,不日遣送燕阳,等候处置。
尘埃落定。
徐勇申一案,在整个云州激起千层浪。
谁也没想到,他们一直不放在眼里的赵晋,一跃,在云州立足了脚跟,拥有了本钱。
“可惜了,陈进动作太快。”赵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茶杯。
武田乐呵呵的,“徐勇申已经倒了,就剩下一个陈进,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