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碱地?”县丞反唇相讥,“只不过是现在也变成了盐碱地罢了!”
“大人,整个正定城,只有县丞手上的田地能够种出较多的粮食,其余田地,最多不过一亩地半石粮食罢了!”
县丞没有再理会一旁面容扭曲,被戳穿而恼怒的县令,朝赵晋正色道:“还请大人严查此事,还正定城百姓一个青天!”
“大人!此人分明是在诬陷!”县令指着县丞,整条手臂都在发抖。
赵晋冷冷扫了一眼两人,“是真是假,待会就知道了。”
县令一愣,慌忙扫了一眼四周,这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虽然县丞是后面才来,不过,他听说郡守大人带了令人过来,而此时只有一个人在此处,顿时明白过来。
“大人明鉴!”县丞放下心。
郡守大人既然遣人去查,意味着会处理这件事。
他缓缓舒出一口气,也不与县令争执了,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等着赵晋的查探结果。
赵晋不着痕迹地观察两人,见状,心里有了计较。
一个多时辰后,武田大步走入,低头在赵晋耳边耳语了几句。
赵晋颔首,将手中的茶杯连着茶托,重重搁在桌案上。
“常英。”
正定城的县令,名字正是常英。
“大,大人。”
赵晋将常英的罪状一一道来,“在其位,不谋其职,任由百姓受苦。”
“占据良田,勒令正定城中人不得外传……”
赵晋的声音并不大,却犹如被裹挟着寒冰,又冷,又刺人。
他看着还想要辩驳的常英,声音不高不低,面色冰冷,“你真当本官是傻子?”
常英一下子被卸去了力气,瘫软在地上,目光涣散。
赵晋分明已经查探清楚,有了确切证据了。
“夺去常英的县令一职,杖责一百,其三族以内,尽皆驱出云州郡!”
“大人!”常英惶惶地看着赵晋,听见赵晋的处罚,惊惧不已。
若是当真杖责一百,他哪里受得住?
更何况,还要被驱出云州郡!
“大人啊!看在下官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下官一命吧!大人!”
赵晋眼皮微掀,“苦劳?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苦劳?”
见赵晋似乎真的听进去了,常英脸上闪过一抹喜色,忙指着县衙道:“大人!若下官真的是什么贪官,这县衙也不可能这么破烂啊!”
赵晋顺着常英的手指望过去,县衙大堂的柱子,甚至有点掉漆了。
他走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正定城的县衙,的确是太过破旧了些。
“所以你就能不顾百姓的死活?”赵晋厉声质问道。
盐碱地,哪怕种下去的粮食能够存活,估计一亩地,最多也只有半石粮食,根本没办法支撑下来。
赵晋不知,究竟有多少人因此丧命。
他既恨上一任的云州郡郡守和常英不作为,也恼自己没有早些下来巡视。
常英张了张嘴,却是无言以对。
最后,常英被拖至县衙门口,当众受了结结实实的一百仗,由武田与许七行刑。
两人一路走来和前去查探,知晓了正定城的惨况,早对这个县令恼怒异常,下手自然更狠。
一百杖打完,常英已经彻底晕死过去,臀部血肉模糊。
“正定城现在的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