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一架马车从国公府驶出,前往皇宫。
马车在皇宫门口停下,赵晋与孔文从马车中走出。
两人一路朝御书房走去,路上认得孔文的人都心生诧异。
赵晋与孔文素来没有什么联系,现在怎么两个人同行,而且,孔文不是在地方巡查吗?怎么回宫了?
赵乾听见外面的通报声时,也心生诧异,“让他们进来。”
“臣,参见陛下。”赵晋与孔文的声音交叠响起。
“起来吧,”赵乾有些不解地道:“孔文,你怎么回来了?”
孔文直接“扑通”一声跪下,“陛下,臣有事启奏!”
赵乾隐隐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说。”
“臣在关陇郡,发现关陇郡的郡守私造盐引。”
一石惊起千层浪!
周遭的宫女太监立刻将脑袋低得更低,连呼吸都放轻了。
赵乾直接拍案而起,“孔文,你所言,可有证据?”
私造盐引是大案,轻则抄家,重则灭族。
孔文从怀里取出那张皱巴巴的盐引,呈递给赵乾。
“陛下,这是臣发现的,关陇郡的盐引。”
“关陇郡郡守发现臣知晓此事后,立刻将臣控制了起来,还用臣的家人威胁臣。”
随着孔文的话音落下,赵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拿过盐引仔细翻看。
赵晋亦朝赵乾拱手道:“臣前些日子值夜班,回来时经过孔府,看见有黑衣人翻墙进去,故而前去看了一下。”
“正巧撞见有人想要取孔夫人与两个孩子的命。”
“将人救下后,孔夫人一直让臣救一下孔大人,臣觉得其中事情有些不对,有意让人去查探一番,这才救下了逃出来的孔大人。”
赵乾眼神晦暗地看着手中的盐引,“此盐引何处有问题?”
这些事情,都是户部在处理,赵乾实在没有发现盐引何处有问题。
“是印章。”赵晋沉声道:“盐引上盖的印章缺了一个小口。”
闻言,赵乾的视线落在印章上,仔细找寻了一番,终于发现赵晋所称的缺了一个小口的地方在何处。
赵乾将盐引拍在桌案上,怒不可遏,“岂有此理!今日胆敢私造盐引,明日岂非胆敢直接造反?”
望着怒气冲冲的赵乾,赵晋没有说话。
此时,他们只需要等赵乾下决定,然后在关陇郡那群人手忙脚乱的时候钻空子即可。
赵乾好一通斥责后,朝孔文道:“孔文,明日朝堂上,你直接将此事当众说出,朕要让他们看看,这就是他们日日盛赞的盛世!”
“是。”
赵晋与孔文没有再多留,告退离开。
赵乾坐在龙案前,胸腔里的怒火无法抑制。
“来人!”赵乾沉声道:“将此事给朕查得一清二楚!”
“是。”
翌日,朝堂上。
朝臣们看见孔文时,难掩惊讶。
昨夜孔文入宫,赵乾大发雷霆之事,众人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七皇子隐晦地扫了一眼孔文和赵晋,眼里的愤恨几乎快要满溢出来。
赵晋似有所觉,抬起头看过去,只见七皇子迅速转头。
然而,赵晋捕捉到了方才那一抹恶意。
七皇子?
赵晋心中笑了一声,真是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