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写的那是你和吕修逸这种傻子才会做的事啊!你说的那是裴晏,裴晏啊!裴晏才不会做这种事情!”王绣鸢抓狂。
“又或许。”吕修逸面色严肃,引来了其余三人的注意,“裴大人是心中嫉妒阿璃?”
“嫉妒什么?”崔朝远和王绣鸢异口同声地问。
“嫉妒阿璃有我们这么好的友人?”毕竟裴晏也就跟并称为长安双璧的王放走得稍微近些,除此之外,也并无其他知交好友。
王绣鸢:“阿逸……”
“你要点儿脸。”崔朝远接着说完王绣鸢未出口的话。
吕修逸:“……”
“阿霏,你为何不说话?”王绣鸢注意到谢娴霏的沉默,不由得开口问。
谢娴霏仿似在捧着茶杯发呆,听到王绣鸢问话,才眨了眨眼睛,缓缓道:“啊。”
“你啊什么呀。”崔朝远问。
“他们来了。”谢娴霏指着窗外说道。
绣玉楼外面,王放正在下马,先他一步下马的那人,俊美无俦,却又淡漠疏离,正是裴晏。
裴晏和王放走进包间时,四人同时起身行礼:“裴大人,王家阿兄。”
听见这亲疏有别的称呼,裴晏面色不变,只平静地拱手还礼,道:“不请自来,叨扰了。”
“大家都是自小熟识,今日既凑巧,便一起聚一聚,他们几个向来随意,不会介意的。”王放说。
崔吕王谢:说实话,我们还是有点儿介意的。
但没人敢明目张胆得得罪裴晏,最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崔朝远马上挂上了真挚又热情的笑容说:“旁人请都请不到的裴大人肯来,自是我等的荣幸。”
吕王谢没有崔朝远那么强大的心理,就只好跟着假笑。
王绣鸢性子急,看他们寒暄客套半天不进入正题,见王放已落座,便急急问道:“兄长,如何?”
“哎。”王放长叹了一声,引得几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安静地看着王放,等他继续讲。
“你们不晓得啊,南境那蚊虫,都有碗口这么大!”王放伸出手指,环出一个碗口大小的圈,由左到右,在每个人眼前比划了一遍。
崔吕王谢和裴晏:“……”
“谁想听你说这个?!”你心里能不能有点儿数?王绣鸢觉得她身为亲妹妹,很应该在这时候挺身而出,“说阿璃!”
“咳,这刚下了衙就来这里,有些口干。”王放摸摸嗓子,说。
崔朝远闻弦音而知雅意,赶紧拿着温好的酒,给王放倒了一盅酒。吕修逸为求周全,还倒了一壶茶。谢娴霏默默地把桌上的糖果子和点心推到王放的面前。
“长途奔波,腰酸背痛。”王放又动动肩膀。
王绣鸢面带假笑,连忙走到王放背后给他捏肩膀。
裴晏看着四人的做派,垂下眼帘,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可以说了吗,兄长大人?”王绣鸢问。
王放难得体验了几刻拥有温柔可爱的妹妹的感觉,颇为满足,慢悠悠的饮了口酒,然后才说:“公主殿下在南境很好,将士们敬重,百姓同样爱戴,不曾堕了林氏威名。”
崔吕王谢四人闻言,皆是咧开嘴,笑得露出了小白牙。
他们自然知道,阿璃值得所有人的喜爱。
裴晏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那剿匪的事呢?阿璃真的去剿匪了吗?她怎么会想起来去剿匪呢?第一次怎么只带了二十人?”王绣鸢继续发问。
“剿匪确实是公主殿下领人去剿的。”王放说:“至于第一次,说是剿匪,不如说是救人。因为时间紧急,故而才只有二十人。”
看到面前四人都瞪圆了眼睛,王放颇觉有些好笑,说:“不过好在,那次二十人,均是有官阶有能力的武将,且当时公主身边还有镇北国公霍毕和显国公世子范烨,霍公爷你们知道的,是真正上过战场的,自然不惧区区山匪。当日拼杀的,便主要是那三人还有郭统领的女儿。”
“啊!”王绣鸢双手捧脸,险些惊声尖叫,“你的意思是,这些日子,都是霍将军跟阿璃并肩作战的?”
“还有范烨和郭家阿宁。”王放颇为严谨地补充道。
可王绣鸢充耳不闻,她脸颊发红,双眼放光,道:“所以这之后几次剿匪,也都是霍将军同阿璃一起战斗吗?”
“……还有范烨,郭宁,和其他黎州军。”王放坚持补充道。
“啊……”王绣鸢双手捂住胸口,一脸的‘我满足了’的表情。自己陶醉还不够,她还拉过谢娴霏的手,使劲儿捏着。
“嘶……”这姑娘激动时便极为大力,谢娴霏被捏得差点儿裂开。
裴晏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之后呢?”王绣鸢继续问。
“之后,便是公主殿下剿匪啊,你身在长安,当知道黎州别驾送来的那一车车案卷吧。”王放说。
“就没了?”王绣鸢难以置信。
“就没了。”王放回答妹妹。
“你可知,你这般讲故事,放在话本里是要被读者骂死的!”王绣鸢没听够,痛心疾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