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心理暗示,白宿总觉得被程思羽嘬过的位置又疼又痒,总是不由自主伸手去挠。
林正禹看着他好像非常在意那个吻痕,便跑去药店买了创可贴回来。
帮他贴创可贴的时候,明明以前从不在意这种事,但就是那道红艳的痕迹落在雪白脖颈上,产生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林正禹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强烈的冲动。
是生理性的,不受内心所控。
他自认并不是见色起意的败类,但遇见白宿之后才明白什么叫冲动。
以至于,有些迫不及待想表现自己。
“辛吉安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需要我帮忙么?我打过很多类似的官司,还算有经验。”
他知道自己无法给予白宿荣华富贵的生活,但这也是他唯一能帮白宿做的了。
白宿本想说不用了,但电光一闪,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变成了:
“我还真有事想请你帮忙。”
关于养父的事,白宿也很清楚仅凭一条通话录音很难量刑,但如果是林正禹,他应该有办法,即使没办法也会倾尽全力相助。
“你说说看。”林正禹内心一喜,眼神中多了些欣喜之意,
白宿看了眼旁边还在抱怨不停的程思羽,沉思片刻,对他笑道:“思羽,我想吃烫皮。”
林正禹一听,立马插嘴道:“我去帮你买。”
白宿故作忧虑:“但是怎么办呢,农户家的存货已经全部被预订走了,如果实在想吃,只能现做。”
程思羽眼睛一亮。
成为霸总攻第五条:必要时放下身段,竭尽所能满足爱人的要求。
于是,程思羽兴高采烈被白宿拉到了农户家,脑海中幻想着他站在白宿背后,用宽广的胸怀将他揽入怀中,握着他的小手在米浆中轻捻慢挑,太暧昧了吧!恐怕萧恪都没这个待遇。
就在程思羽问出“白宿哥哥你想吃什么口味”时,身后大门轰然紧闭。
他愣了下,一回头,哪里还见白宿的身影,只剩下满脸憨厚的农户,拎着一条脏兮兮的围裙:
“嘿嘿,带你来的小哥吩咐过,做不完五斤烫皮今天就别走了。”
程思羽:?
萧松山一路尾随三人到了农户家门口,不过一会儿,就看见白宿和林正禹两人出来了,嘴里还一直说着什么,向宾馆反方向走去。
萧松山气地捏碎了一袋子干蘑。
看来他林瑞是豁出去了,打定主意要和自己抢人了。
老爷子摩拳擦掌,只恨不能把萧恪逮回来捉奸,但又考虑到萧恪现在在忙要紧事,不想打扰他。
罢了,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萧松山见旁边有卖草帽的,随手买了一顶扣头上遮住脸将自己伪装起来,打算继续实行他的伟大跟踪计划。
他都这把年纪了,还要干这种事,找谁说理去啊。
一抬头,就是买个草帽的工夫……
人没了。
另一边。
萧恪大笔一挥,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起身,和外国客户握手告别。
客户表示:“时间还早,不知道萧总愿不愿意赏脸共进晚餐。”
萧恪看了眼手表,四点了,太阳快要下山了。
他露出标志性的微笑:“今天已经有约了,实在抱歉,改日我请您。”
说罢,在客户惋惜的目光中火急火燎离开了公司。
他径直来到公司楼下,打开驾驶室的门把司机韩叔拖下来,自己坐进去。
没别的,就是嫌韩叔开车太慢。
出了市区上了高速,仪表盘上的指针直逼一百二,发动机轰轰作响,见车就超,窗外的风景一度模糊。
终于,迎着血红的夕阳,他看到了“永安镇”的路标。
刚到宾馆楼下,就见一戴着草帽的老头坐在门口唉声叹气。
萧恪只看了他一眼便匆匆进了屋,没一会儿,又退了出来。
他不可置信看着这完全融入进淳朴乡镇环境的老头,犹豫地叫了声“爸?”
萧松山听到声音,抬起头,脸上满是沧桑,人仿佛都瘦了一圈。
“恪儿啊……爸爸对不起你……”
萧恪越听越糊涂,见老爷子难过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忙安抚着他的后背:“怎么了,您慢慢说。”
萧老爷子皱着花白眉头,扭捏了半晌,一咬牙:“爸没给你看住人,跟丢了……”
“谁?白宿么?”
老爷子点点头,再次晦涩开口:“还有,林正禹……”
萧恪愣了许久,眼底透出些许疲惫:“爸您先进去,我去找找他。”
老爷子惴惴不安地叮嘱道:“嗯,你找找,有话好好说别打架。”
别打架?
和谁?白宿?还是林正禹。
萧恪现在没心情考虑这些,天色越来越晚,血红褪去,青黑徐徐滴下。
第N次拨打白宿的电话,永远都是那个冰冷的女声: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萧恪一直觉得白宿其实是那种很黏人的性格,只要是对他好的,不管是林岳还是宣雅兰,他都能狗皮膏药一样扒人家身上。
而今天自己要走时,实打实感受到了他面对孤独时产生的不安,那么以他的性格,就会寻找一个能安抚他内心不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