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佛门是什么秉性的镇元子又如何不清楚佛门对人参果树的垂涎?特别是在修行界的环境日益下降,修行资源日益减少的情况下,他的这棵人参果树就变得越发的显眼了。
不同于天庭的蟠桃树有整个天庭做后盾,他虽然实力高,并且在三界的名气和地位都不小,但说到底,他因为没有立派的缘故,所以相比佛门,还是势单力薄了些,因此人参果树结的果子,至少有三分之一都被他用来交际应酬,拉关系了。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关系就是为了阻拦佛门对他的吞并,所以镇元子其实有的时候,是很高兴看到佛门吃瘪的。
只是佛门的嘴脸虽然不好看,并不意味着天庭和道门就不对人参果树心动,所以镇元子一直在其中努力的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让他们互相牵制,互相忌惮,他好从中取利,进而牢牢的守住他的五庄观和人参果树。
祝蓁蓁明白镇元子的不易,说起来,修行界中,除了天庭和道佛两门的人,剩下的都各有各的不易之处,因此她明白,镇元子不肯明面上和佛门做对的想法,因此听了他这话,含笑道:“看前辈你说的哪里话,你帮我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我哪里敢怪你?你能冒着大不讳收容我白虎岭上下,我真的是已经很感激了。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无敌自容了。”
镇元子端起茶,轻啜了一口道:“说起来,我这次帮你,乃是我受我门下的一位名白梅的徒儿所托。他本体乃是我花园中的一棵白梅树,后来听我讲道,开启灵智,入了修行之路。
本来前些年因为修为没有突破,按道理来说,他该身死魂消,转世轮回了,所以在外的他回到五庄观,等死之际遇到你那边送来的圣水,因为里面充满了生机,因此寿命延长,修为又有了进益,从而再次焕发出生机。
这次我邀请你上门做客,本想让我这个徒儿亲自向你道……”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祝蓁蓁闻言忙摇头,笑道:“其实不需要我明言,前辈也很清楚,当日我白虎岭往五庄观送圣水,不过是为了抱大腿而已,所以大家互取所需,谈不上什么恩义,更何况,我这水送到你这里,你是拿它沏茶、浇灌、盥洗、沐浴、泼掉……皆都是你这边的个人行为,和我已经不相干了,所以这份功劳,我不敢领。”
听了她这话,镇元子捻须沉吟了一下道:“道友既然如此诚惶诚恐,那我也就不让我那不成器的徒儿来向你道谢了。至于你是不是对他有恩义,你我说了不算,天道当中自有一番计算。
在道友未在白虎岭定居之前,那白虎岭虽然也算是山清水秀之地,但没有什么好出产,其中的水更没有什么灵异之处,所以那圣水,是道友来了之后才有的。前段时间佛门攻入白虎岭,虽然说将白虎岭刮地三尺,但据我所致,好像没带走任何泉眼,所以我想问一下,那水,可还有吗?”
因为他这个问题,祝蓁蓁愣了一下,不明白他是随口这么一问,还是特意动问的,但想了一下,带着几分为难,非常老实的道:“前辈于我白虎岭有大恩,所以我就不隐瞒了,这水应该算是我专有,但是不是白虎岭特产,现在不好说。
因为它虽然是由我修行的功法和本命法宝而来,同时也和白虎岭的地脉地气有那么一点关系,所以等我找到新的落脚之地,就算是按照原来的操作,同样制作圣水,但这个水的质量和效力是否和白虎岭一样,我不敢保证,因为毕竟现在这个情况,白虎岭,我显然是不可能再住了。
所以如果前辈还想要那水的话,不好意思,我现在拿不出来,至于后继能否拿得出,我现在也也不敢和你保证。”
“不,不,你误会了。”虽然镇元子对原本白虎岭送来的圣水是有几分想法,但他也很清楚,这个水应该和祝蓁蓁密切相关,所以是没有觊觎之心的,因此怕她有其它想法,赶忙解释,“我就是那么一问,或者说我希望你能还有。
因为这水不仅仅是对我门下的植物入道的弟子有好处,而且对我的那棵人参果树也是有益处,因此我希望你能继续供应,但如果没有的话,也没什么。这世间的事,原本就是缘来缘散,因果早定,我已经享受到了不少好处,万不能太贪心,想把所有的好处都拿到手,那非我之道。”
听了他这话,祝蓁蓁带着几分意外,不由得头一次对镇元子刮目先看,因为说句实话,虽然很多修士都知道,修行万不可贪婪太过,但道理都懂得,能不能做到则是两回事,而克制之心,并且将其明明白白的摆出来的,这方世界,镇元子还是她遇到的头一位大能修士。
原本她不能说是轻视他吧,但至少没有把他真正的放到和元始天尊这个级别的大能一起,不过此时听了他这话,终于明白,大佬就是大佬,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一个惊奇,因此笑着对他拱了拱手,“听前辈一番教导,我受益了,所以在此谢过你的教导。”
镇元子打着哈哈道:“这个功劳我可不敢领,这个道理其实哪怕是刚入修行界的修士都知道,只不过克制住贪心实在是太难了,我也是近些年才有所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