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祝蓁蓁接过手帕,向他倒了一声谢。她这一声谢,可不仅仅是谢他的手帕,同时还是谢他也同意将她身上的绳索解开,随即想了想,问:“在我昏过去之后,这山洞里可发生过什么事吗?”
递帕子的巫修不知道她这声谢里还包含着另外一重谢意,听了她的问话,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一脸疑惑的道:“发生过什么事?能发生什么事啊,难道那只眼睛不是你施法让它闭上的吗?”
通过他这话,祝蓁蓁知道了在她昏过去之后,山洞还是很安全的,顿时放下心来,笑了笑,一面拿起帕子擦脸,一面随口道:“是啊,可是我担心那眼珠再次睁开,但听你这么一说知道它没有,我就放心了。”
那名离开的巫修神色不耐的催促道:“你收拾好了没?要是好了的话,就赶紧起来,我们要赶路了,这么一耽搁,不知道被族长他们落下多远了,我们要走快点,追上去。幸亏过魔鬼窟的时候,是大家要一起过,不然,就我们这么慢,族长他们该丢下我们了。”
拿着帕子擦好脸上的血污,原本祝蓁蓁是打算将帕子还给人家的,但看着脏污的帕子,想了想,收回了原本递到半截的手,并且手一翻,将帕子收起,并笑道:“不好意思,这个帕子让我弄脏了,我暂时先收着,等回头洗干净了,有机会我再还给你。”
“不用,不用。”看到她动作,心中纳闷的巫修赶忙挥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一张和凡人用的一样的普通的帕子而已,根本不算什么,脏了就脏了,不用洗,也不用收起来,不用还了,随手丢了就是。”
扶着墙,祝蓁蓁非常虚弱的从地上站起来,边走边道:“虽然不用还了,但也不能随手丢在这里。这里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呢,而且这帕子上的血已经干涸,但到底是血,万一被手帕上的血腥气吸引过来怎么办?”
更何况,巫族最初的主责就是祭祀,而且那神通大的,不一定要把活的生灵摆上去,只要其毛发、血肉之类的东西,就能完成祭祀,所以她才不敢把这东西随便丢弃呢。不过他俩的反应,让她明了一件事,即这两位巫修并不懂祭祀之道。
虽然她态度坚定的拒绝了蚩尤好几次,但刨除立场,她还是很钦佩他的,想到他为了巫族的付出,哪怕她这个两方世人都不免为其感到悲哀。要知道,巫修最初的诞生,就是单纯的为了祭祀,为了和天地完成沟通,因此哪怕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而有了专门走修为路线的巫修,可他们对祭祀,比不过自家族中的族人,但相比其他修士,则是一个内行人,可如今巫族,没落得哪怕是被看重的核心族人,都对祭祀一窍不通了,实在是让人叹息啊!
在她心中暗自为巫族的日落西山的情况惋惜的同时,跟两名巫修一起往山洞深处走去。而哪怕对两位巫修来说,拎着万斤的重物走起来,也是健步如飞,因此祝蓁蓁这点重量对他俩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到底是没有由祝蓁蓁她自己走来得效果好,所以他俩的速度要比原来的赶路速度快上不少。
看到这种情况,之前催促赶紧上路的那名巫修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我之前还担心可能要让族长他们等我们很久呢,如今看这个速度,只要一直保持,我们就能将前面耽误的时间补回来,所以就算追不上族长他们,也不会让他们等多长时间。”
祝蓁蓁一面赶路,一面在心中暗自思量:她知道,别看这两位巫修当时是在闭目修行净心,但当时外界发生了什么,他俩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只不过因为神智原本就受到了影响,再加上魔气的影响,无法醒过来罢了,所以他俩将她身上的绳索解开,并不是所谓的查探她的伤势和生死,应该是感谢她救了他俩吧?
虽然他俩的行为对她是有利的,但对巫族来说,就未必了,难道蚩尤将她交给他俩时没叮嘱一二吗?想到此,她的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一股复杂的神色。
……
阿嚏!走在最前面开路,此时对后面祝蓁蓁这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的蚩尤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伸手揉了揉鼻子的同时,漫不经心的随手一挥,几只张牙舞爪,朝他们一行的扑过来的凶物立刻就化作飞灰。
大长老将一旁的一只魑魅打死,看着地上浑身没有一点可用之处的尸体,皱着眉头,带着几分愁苦道:“这回山洞里的凶物不少,但魂魈似乎不是很多啊?”
“正常情况。”蚩尤不以为意的道:“大小年嘛,魂魈生成的情况要比凶物和魑魅难度高一点,而且我们上次来的时间和这次过来相隔的时间又有点短了,所以没生出那么多的魂魈来也不奇怪。”
大长老扫了一眼身旁,知道魂魈存在之后原本想好好收割一把的族人,看到他们脸上的失望之色,唉声叹气的道:“只是我原本想着,这次多收集一点魂珠,好多炼制一些丹药,以便帮助族人提高修为,毕竟,我们和三界的对战还不知道要持续多长时间,修为高一点,在战场上保住性命的概率就大一点,我们如今族人数量有限,后辈人数不足,没办法和三界的联军相比,损失不起啊。”
对他所说当下巫族的情况,身为族长,并且带队和三界联军对战的蚩尤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但他是族众心目中的支柱,别的人,都可以表现出丧气来,只有他不可以。
所以不管他心里是什么想法,但面上都得保持乐观的态度,免得打击族人的士气和信心,因此装作没事一样,语气很是坚定的笑道:“放心吧,只要这次祭祀完成,我们有了援军,就不会这么被动了,到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