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儿神色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定定地瞧着白御海,瞧的久了,白御海便看到了她眼里的委屈,白御海心揪到了一块儿,白婉儿这般模样比卫浅直接拿刀刺他更加让他难受。
“是哥哥考虑不周。”白御海难受地喉咙发紧。
白婉儿还是那般的看着他,缓缓地说道,“若这事能让哥哥领悟过来,也好,既然都身在京城之中,以后不只是这一件事,你所有的言行举止,哪怕是你的一个表情,你在表现出来之前,都得先想好会有什么后果。”
“你自来脸上藏不住事,心软,可白家,我,都得靠你支撑,即便是你高中谋了官职,官道上的尔虞我诈,比这个更要凶猛百倍,子虚乌有的事情,都能让它生出根来,更何况你们这种,一壶酒就能掏出来心肝的人,哥哥好生想想,今后该如何做。”
“别低估了萧靖琛的智商,也别低估了人心的险恶,离春闱还有几日的时间,不到进入考场的那一刻,一切都说不准,就算进了考场也得时刻小心防备,我的出身,白家的未来,都得靠哥哥你,不能出半点错,错了便是万劫不复。”
“还有,哥哥应该知道,你不用去刻意避讳我与韩文郎的关系,坦坦荡荡比什么都好,之前白二哥哥一个庶子为何能将白家的产业争去了一半,那也是因为哥哥的不争,可不争的下场便是对方无休止的掠夺,直到你死,人性本就是贪婪,没有你想要的适可而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白婉儿走的时候,白御海还站在那里,痴痴地发着呆,脸上的血色褪尽,白婉儿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敲在了他的心上,原以为妹妹才是糊涂的那一个,如今他才知道比起妹妹,自己差的太远。
白婉儿回到院子来不及歇息,便让嬷嬷与玲珑准备,她要去京城的灵山寺庙里祈福。
白婉儿一身素衣,看不出半点张扬,甚至面色看起来还带着憔悴,马车从将军府驶出也就一个多时辰便到了,从寺庙的石阶而上,到了正堂,大多数来此处都是名门女眷。
嬷嬷去上了香钱换了香点上插进了跟前的香炉,白婉儿跪在蒲团上双手合一,神色异常的认真,还在闭眼祈祷,身旁的蒲团上也跪下来了一位华贵的妇人。
来人对着白婉儿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了,从白婉儿从石阶上来,她的目光便一直在她身上,好不容易瞧见了白婉儿身旁的蒲团是空的,便不动声色的凑过去跪在了她身旁,斜眼瞧了白婉儿好一阵,终于见白婉儿睁开了眼,便轻轻地唤了一声,“将军夫人?”
白婉儿诧异的侧目,神色露出了意外,随即笑了笑,“魏王妃。”
“本宫还以为看花眼了呢,那日太后的赏花会,等我赶过去,也就只瞧见了夫人的一张侧脸,一时还真不敢认。”魏王妃生的妖娆,与宁王妃的端庄完全不一样,说话时连眼角都似是沾了情绪,一张脸将她所说的话,演绎的活灵活现。
“听说魏王妃身子一直抱恙,想不到今日还能在这里碰见。”白婉儿起身,尽管是笑着的,可难掩脸上的憔悴。
话音刚落,魏王妃正欲开口,从寺庙的入口又进来了几人,二人敲过去,就瞧见了老熟人。
“哟,瞧瞧,本宫今日都见着了谁?”来人正是宁王妃,脸上有意外有惊喜,“嫂嫂倒是寺庙里的常客,将军夫人却是少见。”
宁王妃说着,人已经走到了俩人跟前,突的瞧见了白婉儿憔悴的神色,一时手帕捂着嘴着实惊了一下,“这,要说嫂嫂神色不对,那也是常年以来的老毛病,说的过去,怎的今日将军夫人这脸色也这么差?可是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