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和凌不疑也已经定亲,也算是尘埃落定。虽然沈静昀知道袁慎心里还是放不下,但是以她对袁慎的了解,他只会将这份感情藏在心里,不会再提起。
从这点看,她与袁慎还有点像。
前些日子,袁慎收到举荐刚刚入朝为官。皇甫仪举荐他做了廷尉府侍郎,专门调查文修君私自铸币一案。
纪大人的父亲纪侍郎本想着在朝堂上让袁慎负责这件事情,好帮着袁慎铺路。可谁知凌不疑是公报私仇,还是真的办事有效率,在袁慎接过此案之前,就已经把事情的真相查明,还和文子端一起一唱一和,给文修君定了罪,顺带割去了王家父子的官职。若不是王淳之子王隆在沈静昀手底下从军,袁慎带人道她军营里来拿人,她还不知道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恭喜袁侍郎,今后你我也算同僚了。”
袁慎把事情办完之后,便穿着朝服,特意到军营里,来找沈静昀炫耀一番。
“我官职不及沈将军高,就算是同僚,在朝堂上我也得同你毕恭毕敬。倒也没什么可高兴的啊。”
袁慎这话明显就是在阴阳怪气,沈静昀听出来了,觉得他实在是好笑的很。
“我是武将,你是文官,况且我从来不上朝,官职高低自然也比不出个高低。不过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明日就可以请旨商朝,让你见到我,必然要同我行大礼。”
袁慎双手背后,同沈静昀在军营里一起巡视。
“皇后寿宴在即,想来你们长林卫是要忙起来了吧。”
“是啊,皇后寿宴乃是大事,举国欢庆之时,必然会有人浑水摸鱼。戾帝余孽还未清除干净,就连朝廷里也可能有他们的人。自然是马虎不得啊。”
“都城中也不是只有长林卫这一支军队,黑甲卫是干什么吃的?为何什么事情都要你来管?而他凌不疑就只知道谈情说爱?”
“我俩之前在军营的时候就是这样,也习惯了。况且他刚刚人逢喜事,现在就更没心思顾及我了。”
“这凌不疑,当真是可恶。”
沈静昀知道袁慎对凌不疑一直都有怨气,于袁慎来说,那是夺妻之仇,况且他们二人虽然看似性格不合,实则是一类人,同类人之间,自然是互相看不顺眼。沈静昀实在是太了解这两个人了,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两个人闲聊散步之时,纪大人前来告知,说是今日袁大人回府,叫袁慎回去一同吃饭。
看着沈静昀,袁慎忽然想到,与她相识这么久,还从未邀请她去家里吃过一顿饭,自己倒是有事没事就到军营里来叨扰。
于是今天,袁慎就邀请沈静昀一同回去吃饭。
“不如同我一道回府用膳?”
沈静昀疑惑:“袁州牧刚刚回府,你们父子也应许久未见了,我就不去叨扰了。”
“与你相识这么久了,还未曾邀请你到我家去用过膳,择日不如撞日,趁着我阿父回来,家中应是备了些好酒好菜。沈将军还是和我一同前去吧。”
“用膳可以,只是今日真的不合适。不如你下午再来,军营可不对你设防。”
袁慎叹了口气,似是遗憾道:“沈将军难不成是觉得我袁家小门小户,不肯赏脸?”
听着袁慎这般说,沈静昀真的推脱不掉了。
“好,袁侍郎都已这般说了,我再不去,怕是要被你念叨了。等我换身衣服,随你去袁府。”
到了袁家,沈静昀和袁慎一同入府。袁州牧袁羽瞧见二人一共而来,属实是有些吃惊。毕竟他们全家人没有一人的地位高于沈静昀。她又是都城里人人皆知的清冷女将军,袁羽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沈静昀,心里还有些惶恐。
“臣见过沈将军。”袁羽也是武将,见到沈静昀之后立刻行臣子礼。
“州牧不必多礼,我今日是以善见挚友身份来袁府叨扰,用膳而已,今日我只是晚辈华安,并非将军沈静昀。”
“阿父,我与华安相识许久,还未曾邀她来家里吃过饭,所以今日才邀请她来家中一叙,阿父不必紧张。”
说完,二人对视一笑。
“善见此言说的不假。”
袁羽瞧着这二人眉来眼去的样子,瞬间明白了什么,立刻喜笑颜开道:“既如此,那沈将军里面请。善见,你先招待,我去换身衣服,稍后便来。”
等袁慎和沈静昀走后,袁羽便吩咐人去袁家宗祠里,把袁夫人也请来。他知道一般事情是找不动袁夫人的,但是相看儿媳,怕是有戏。虽说这夫妻二人一直不睦,但是他们膝下也就只有这一个孩儿,他的婚姻大事,为人父母的还是多少要过问的,不可能真的一点不管。
袁家会客厅,婢女已经将饭菜都呈上来了。在袁家长辈还未到的时候,袁慎就先给沈静昀倒了一杯茶。
“自上次之后,我可是被你折腾怕了,所以今日也就不给你倒酒了。寒舍简陋,只有些不入流的茶,华安君莫要介意。”
沈静昀努努嘴:“上次醉酒只是意外。我又不成想是你送我回来的。我以为我闹的是我阿兄。可是叫你握住把柄,有事没事就来消遣我一下。”
“这难道不应该拿出来消遣吗?试问都城中谁人知道名震四方的沈将军醉酒后,竟像个小女娘一般,不仅会撒娇,而且还会撒泼。若要是让别人知道,那当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沈静昀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