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长辈们也没想到。
“陛下,还请三思。我与华安郡主只是挚友知己,并无半点非分之想。”袁慎也吃惊,但还是礼数周全,不曾像沈静昀一样言辞激烈的回拒。
见到这两个人都抗拒赐婚,文帝不高兴了。
“你们二人这可是要当众拒婚?”
沈静昀起身,直言道:“陛下若是觉得华安在都城整日无所事事,华安立刻领兵去追凌将军大军,收复寿春,不碍陛下眼。陛下不必如此费尽心思为臣觅婿。”
此话一出,可把沈家父兄吓坏了,赶紧小声害怕地提醒道:
“华安,不可如此无礼,快快跪下认罪。”
沈静昀知道自己确实失礼,看着文帝已经黑下来的脸,又再次跪下。
“华安失言,还请陛下恕罪。”
眼看气氛有些沉重,二公主站出来调节道:“都城中谁人不知,华安与袁侍郎私交甚好。人人都说你们二人匹配非常。想来你们二人若是喜结连理,那对于袁沈两家也是锦上添花之事啊。”
“陛下,华安从军多年了,习惯自由,不喜嫁人受约束。所以还请陛下收回圣命。”
文帝这次拍桌子是表示愤怒。他要用当时对付程家的办法对付沈静昀。
“沈静昀,你莫要以为你有军功,为朕打下江山,朕就不敢罚你。”
其实沈静昀很怕惹怒圣上,也不是不想嫁袁慎。只是她不想这么嫁给袁慎,也不想嫁给现在的袁慎。沈静昀自小一身傲骨,从不肯将就任何事情。就算心悦袁慎多年,但是自从她知道袁慎心里有意中人,对自己无非分之想后,就不再想嫁了。
沈静昀此生所嫁之人,必得是心中只有她,满眼都是她。
而她也知道,袁慎绝不是这个人。
所以今日,为了他们都好,沈静昀必须冒着违抗皇命而获罪的风险,推掉这个婚。
沈静昀朝着文帝和越妃狠狠叩头:“陛下生气也好,要打要罚也好,华安都认。总之此婚,不能定。”
“沈静昀!你是要反吗!”文帝站起来,走下台阶,来到沈静昀面前,“你可是对袁家有什么不满!”
“华安不敢,袁家乃是清誉之门,袁侍郎博学,州牧大人和袁夫人也曾对华安照拂,华安并没有对袁家不满。”
在旁一直看着这一切的袁州牧见情况不妙,赶紧接话道:“华安郡主既然对我袁家并无不满,那为何不肯嫁入我家?”
沈父也附和道:“是啊华安,你与袁侍郎从白鹿山相识,就一直交好。知根知底,嫁于他,阿父和阿兄也放心啊。”
“上次与梁家的婚事,阿父也这般说辞。”沈静昀回怼了沈父后,转头朝着袁州牧行礼,“袁大人,我虽对袁家并无不满,但这与此婚并无关系。我同袁侍郎可做朋友,可做知己,偏是夫妻,做不得。”
至此,沈静昀才明白,昨日夜里文帝召见两家长辈进宫所为何事。
这便是全天下皆知,独独瞒着当事人的桥段啊。
见文帝的态度如此强硬,沈静昀本想求越妃帮忙。可是越妃的样子明显就是站在文帝那一边,自己父兄和袁家两位更是指望不上,甚至是文子端都不曾说过一句话。
沈静昀知道,如今只能靠自己了。
“陛下,自古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虽自小有父兄庇佑,但家中无主母,华安也无阿母,父母之命,怕是没有,此亲接不了。”
沈静昀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
“你自小在我母妃身边长大,我母妃抚养你好一段日子,一直视你为亲生女儿。你也曾在幼时唤过她为阿母,所以今日我母妃就是你阿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皆已符合。”文子端逻辑清晰地回驳了沈静昀的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