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静昀醒来后并没有立刻起床,而是靠在床头,看着昨夜一晚上都不曾离开的袁慎,此时此刻正坐在她面前为她缝补衣物,竟觉得有些好笑。
“你不上朝吗?”
沈静昀手肘撑着枕头,则身看着袁慎。
“告假了。近来都城也无事需要廷尉府处理。”
袁慎手里拿着针线,认认真真的给沈静昀缝补衣物。
“所以你就来这给我缝衣服?”
袁慎咬断线头:“我想你定然是不会这些女工。”
“栖荷会,还用得着你啊。”
“栖荷姑娘给你缝补衣物,和我为你缝补衣物,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的,一件衣物而已。若不是你非要缝,我都要把它扔了。”
袁慎抖了抖手中的衣物,啧啧嘴:“这个护膝是你七年前生辰的时候,越皇后送你的礼物。你平日里是不舍得穿的。如今放的时间久了,有些开线了,所以才让栖荷姑娘拿出来缝好。这样的衣物,你舍得扔?”
沈静昀扭过头去。
这个栖荷,怎么什么都和他说。就算是被收买了,也不至于这么尽心尽力啊。
“以后啊,你出征,我就为你缝补铠甲。保护你一切顺遂。”
沈静昀失笑:“你是女娘吗?这些事还需要你做?”
“没办法啊,正儿八经的女娘不会缝衣服,指挥打打杀杀,那可不得由我来?”
“你我是何关系啊?你就这般赖上我了?”
袁慎转头,看着沈静昀,伸出手揉了揉沈静昀的脸:“你说呢?这都城里除了我还有谁敢娶你啊?”
“有啊,白家不就来提亲了吗?可惜让你搅黄了。”
“什么白家红家蓝家绿家,来一个我拦一个。”
“袁侍郎,宁破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有不曾和替我提亲,怎的还不许......”
沈静昀还不等说完话,袁慎就严肃地打断了她:
“谁说我不曾提亲?五年前你出发去西北之时,我就已经向你提亲。只是你没应。”
“那也叫提亲?别说那我恨你入骨,就是现在,我也不会应下。”
袁慎一听沈静昀这话,立刻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满脸惊喜地看着沈静昀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不是恨我入骨了?你原谅我了?”
沈静昀实在没想到袁慎的关注点居然在这:“我何时说这样的话了。少自作多情。”
沈静昀掀开被子,下床准备去找件外衣穿上。可是当她路过袁慎身边的时候,袁慎一把揽住沈静昀的腰,将她拉近自己怀里,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放开我。”
沈静昀拍打着袁慎放在自己腰间的手。
“不放。我就是要这样抱着你。”
“你耍流氓是吧?上次板子没打疼你是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掌劈了你?”
“你劈死我我也认了。”
沈静昀实在是被他这种耍无赖的行为搞得不知所措,偏偏又是现在这般死死地抱着她,让她动弹不得,挣脱不得。
“你放开我,若是有人进来看见你我这副样子,还指不定怎么议论呢。你不是最重袁家名声吗,赶紧放开。”
“如果坏了名声能娶到你,善见也认了。”
这话是沈静昀没能想到的。他竟然为了能娶到她,说出这样的话。这和五年前的袁慎真的不一样了。
沈静昀心里还是很暖的。不过她还是傲娇的,就凭这一句话就想让自己原谅他?做梦吧。
尽管心里已经真的不怨了,但还是想再嘴硬一次。
“你认我可不认。”
虽然嘴硬,但是在袁慎眼里,现在的沈静昀真的是天底下最最可爱,最最温婉的女娘,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能牵动袁慎的心。
袁慎就这么抱着她,双眼含情脉脉地盯着沈静昀,他恨不得就把沈静昀时时刻刻嵌在自己身上,到哪都带着。
彼时的袁慎才理解了,难舍难分是种什么感觉。
而就在两个人温情绵密的时候,栖荷急匆匆进来。原本是想和沈静昀说一件大事的,但是看见袁慎就这么抱着沈静昀的时候,她就赶紧捂着眼睛又出去了。
“对不起将军,我不知道袁侍郎在里面还没走。”
见栖荷进来,袁慎也不情愿的放开沈静昀。两个人深吸一口气,缓和一下后,就把栖荷再叫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