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萧毅边上的崔非雨都忍不住拍了一下萧毅的肩。
“你这兄弟,还挺傲的啊!”
只有萧毅体会到了一次“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他在心中摇了摇头。
愚蠢的凡人啊。
或许这张在他们眼中价值万金的名片,对于白无常来说,还没有魇中的纸片人公主来的有吸引呢。
而且要论资辈……
可能崔家家主都要叫七爷一声前辈呢!
“无事。”
同样没有料到自己会被如此直接拒绝的崔凌玉嘴角的笑一僵。
但也没有气恼,他将名片朝到站在谢必安身后的范无咎身上。
眼前的褐皮男子虽然弯着一双桃花眼,看起来比清冷的谢必安更平易近人。
但晃动的金玉耳坠与颇有攻击性的浓颜长相让人同样不敢接近。
眼神在名片上扫过。
范无咎勾起了唇,本就狂放不羁的面容更加邪气万分。
他宽阔的肩膀轻轻撞了一下身边的谢必安。
范无咎笑道:“我听他的。”
崔凌玉早就看出眼前两人关系不一般,对自己被拒绝也早有预料。
于是从容着收回自己的名片。
“那有缘再会。”
萧毅作为玄学局的正式员工要留下来处理剩余事情并做好记录的工作,谢必安与范无咎便先行离开。
见黑白无常即将离开的背影,崔凌玉还是忍不住迈出腿又问了一句。
“敢问小友何方人士?”
还没走远的范无咎随意地挥了挥手。
“路过的好心人士。”
崔凌玉只听到这一句应答,然后两人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
不可置信的崔非雨询问萧毅。
“他们到底是何方人士?感觉大有来头。”
历经千年,人间的玄学界早就发展出了不同的脉支。
有世家跟上时代脚步进入大众视野,也有世家选择低调隐居凡间。
因此崔非雨怀疑谢必安范无咎是哪个低调世家的传人也不一定。
看到朋友这般疑惑的模样,萧毅笑着摇了摇头。
要问七爷八爷是何方人士?
那大抵应该是阴间的好心人士吧。
谢必安走出日落大厦的时候,外面的落日已经隐了。
天色都暗了下来。
风从不知何处吹来,又往不知何处吹去。
撩起一缕细长的发丝,在被指尖触碰时回落离去。
范无咎垂眸望向自己抬起的指尖,那相触的一瞬仿若错觉。
他勾起唇,眼中却转过无奈的笑。
乌云渐渐聚了起来,厚重地压在他们的头顶。
夏天的真是奇怪,明明上一秒还是日落西山,下一秒就会变成暴雨前夕。
察觉到了变化的天气,街上的行人都不禁加快脚步。
以至于到暴雨落下时,整条街上只有这一前一后行着的两人。
他们不撑伞,依旧像平时一般行着。
奇怪的行为惹得注意到的人忍不住多看了他们几眼。
只是雨幕稠密,看不清他们的脸。
因此注意到他们的人也恰好看不见他们的身上滴水未沾。
不绝的雨滴落在黑白无常的身上就像为他们打上了一层轮廓。
咆哮的雷声在谢必安的耳边不断响着。
就像远古野兽的吼声。
谢必安突然停住脚步,他转过头看向谢必安。
泼墨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摆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明明分毫未湿,却带出数滴晶莹的雨滴。
蓦地对上谢必安转过来的目光,范无咎明显怔愣了一下。
但又立马恢复成惯常的姿态。
“无常大人,有何吩咐?”
他朝谢必安眨着一双潋滟的桃花眼。
在迷蒙的雨中更显多情。
“范无咎。”
谢必安fēng • bō波澜未动,一场大雨衬的他皮肤更为冷白。
明明雨水并未打湿他,可隔着雨帘他的凤眸也像是添上了柔的水雾。
“你是因何而死?”
注视着他的桃花眼眸飞快闪过一瞬失神。
瓢泼大雨中,范无咎的眼眸晦暗不明。
“秘密。”
他笑容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