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下一秒前面还威猛无比的长虫就从半空中重重坠落回血池中央,激起一阵巨大的水花。
激荡的水面复又恢复平静,长虫往池底缓缓沉下。
举起的手臂垂下,长棒在谢必安手中消失不见。
出现在谢必安手中的那根白色长棒名为“哭丧棒”,是谢必安的武器,但极少拿出来使用过。
似乎在前两次的魇中,在谢必安动手前恶鬼就已经被范无咎主动出手解决,甚至没有给谢必安出手的机会。
可想到范无咎,前面长虫的话又不可控制地浮现在脑海。
直到手腕处的伤口开始发疼,谢必安才发现原来他竟然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指,因此原本并不深的伤口才被他的动作拉扯的生疼。
谢必安的眼神暗了暗。
“七爷?”
传来一声耳熟的呼唤,将谢必安的神智唤回。
他回头,看到曲道的入口探出一个牛头。
“七爷怎么到这来了?”
牛头马面以为谢必安已经离开,但巡视到这边时听到不小的动静从里面传出,他就往这边查看一番。
没成想不见踪影的谢必安居然在这。
见谢必安一个人在这,牛头走近几步,眼尖地扫到谢必安手腕上的一抹红。
“七爷受伤了?”
谢必安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确实看伤口也不是很大的样子,牛头就点点头没再放在心上。
毕竟他们鬼差,日日都与各种奇形怪状的恶鬼打交道,免不了出现受伤的时候。
比谢必安手腕上的划痕严重的伤他们都经历了多次,因此谢必安的伤在鬼差眼中仅仅定义为“破了个口子的轻伤”,并且事实确实如此。
“你知道这个血池曾经关押了谁吗?”
谢必安偏头看向牛头。
怎么突然问这个?
虽然心中疑惑,但牛头挠了挠头还是憨厚地回答:“我记得有个大长虫一直关在这,不知道七爷你有没有曾经见过他。”
“除了这条长虫呢?”
然而谢必安下一个问题却让牛头的话语迟疑了。
在谢必安的注视下,牛头的眼神躲避。
他挠头的动作更频繁,眼睛盯着别处,但嘴上还是说着:“有点记不清了,应该没有其他的被关在这了吧。”
说完这句话后,牛头又扯开一个话题:“七爷是还有事在地府要办吗?”怎么还没去往人间?
牛头在撒谎,他知道这里还关押着谁。
谢必安看着牛头明显扯开话题,没有立即说话。
七爷这一双眼太有威慑,他要是盯着七爷的眼睛说话,肯定说两个字舌头就要开始打结。
牛头在心中暗自叫苦,咋就突然问起这件事来了,这要让他怎么说?
谢必安的目光落在牛头身上令牛头无法忽视,只觉得自己在这样的目光下都不敢一动了。
还好谢必安的眼神只落在他身上一会就移开了,感受到目光移开的那一瞬间牛头暗自松了口气。
“无事,我马上就会离开。”谢必安回答牛头前面的问题。
“你们怎么都在这?”
姗姗来迟的马面不明状况地走进来,牛头来查探这里半天都没出来,所以他进来看看情况如何。
结果一进来就看到牛头和谢必安在平静的血池前似乎在闲聊。
牛头不会是找借口偷偷休息吧?
马面瞥了面色不自然的牛头一眼,然后收获牛头的瞪眼一枚。
“七爷要去人间呢,正和七爷告别。”
牛头率先和马面解释状况,生怕马面这张嘴一下就把不能说的事情全都漏出来了。
谢必安此时也没有心情再与牛头马面聊上其他的事,顺着牛头的话就与牛头马面提出了告别的话语。
在牛头马面的挥手中,谢必安离开了地府。
看着谢必安离开的背影,牛头再次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七爷没有继续追问,要是事情从他和马面这里泄露,他们大抵可以直接喝孟婆汤过奈何桥去投胎算了。
“牛头,你是不是在带薪偷懒?”
完全没发现不对劲的马面坚持自己前面的想法,还没等牛头的一口气松完就开始质问牛头。
“咳——”
牛头差点被马面这句话气的被空气呛住,他恨铁不成钢地用牛眼瞪了一眼马面。
“七爷好像有点察觉到那件事了。”牛头压着声音说道。
这下马面的表情变的古怪起来,眼睛中多出几分惊恐。
“我去——”
“所以关好自己的嘴,不然我们这脑袋别想要了。”
牛头语带怒意警告马面一眼。
说完话后的牛头抱着武器左右环视一圈,发现没有其他状况后和马面继续在九幽巡逻。
作者有话要说:
长虫:“¥%&*¥……*&(!”各种挑衅之语谢必安面无表情拿着哭丧棒重重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