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湖!
“无事。”
白须瓷莫名听出点咬牙切齿的语气,有些奇怪地仰了仰兔头。
哦,那继续出发!
一荡一荡的,似乎寻出来点乐趣。
*
少顷——
白须瓷心如死灰,因为对方直接把他捞到了臂膀上。
玩不成了。
“尊上,我觉得我可以自己走路。”十分小心翼翼的提建议。
“哦。”
一阵静默……
白须瓷觉得头有些大,其实刚才对方质问他的时候,他心里是很犯怵的。
脑子里急速加载,全力思考那个名字。
最终试探地问:
“梵、梵越?”
最后就被一把给提过来了,并且禁了他的妖力。
白须瓷倒是也想去猜对方是个什么路数,但是关键是,他猜不出来啊!
自从进了那个大殿,似乎事情就变得十分戏剧化了。
搞不懂。
“尊上,这样好不好,我送您到门口,然后……”
金色的瞳孔对上了兔眼。
气势渐渐弱了起来。
“然后我回去。”
他还是比较喜欢自己的兔子窝的,天可怜见,今天只睡了一次。
委屈巴巴。
梵越确实没什么兴趣去杀这兔子了,因为这小妖身上的秘密确实不少。
严刑拷打的话?
垂眼看了一下,对方见自己没有回应,于是转而用兔爪整理自己的耳朵。
确定杂毛没有了,才心满意足的松开了爪。
直直的弹了回去。
空气中漂浮着几根绒毛……
“……”
略嫌弃的收回了目光。
三年前的时候,还是个整天跑到山头的傻兔子,一坐一整天。
三年后……
梵越突然回想起了这小妖的心理活动,有些沉默。
倒是傻的胆大包天。
“往后你就在本座身边做事。”不咸不淡的指令。
怀里的兔子略微僵硬,然后仰头看了过去,耳朵戳到了梵越的胸膛。
“啊?”
兔脑过载ing。
他不是来送送客人的吗?
此刻正好走到前往山上的水门处,也是白须瓷遇见角马兄弟的地点。
梵越低头很是“和善”的回答:“嗯?”
语气甚至在模仿怀里兔子的长音。
白须瓷逼迫自己把脑袋挪过来,然后有些尴尬的回了个:
“呃……”
梵越看这兔子终于不作妖了,于是就打算带他回去。
顺便看看这空壳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就在这时——
“欸,尊上……”耳朵竖立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梵越微微皱了皱眉,又要作妖?
白须瓷正好看到了那个树丛,那里底下有条小溪。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是跟人家有约吧……
抬起兔头看了看天空。
额,夕阳都快没了。
应该……不会等了吧?
“你又要如何?”
白须瓷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满,什么叫“又”?
这话说得。
义正辞严的跟魔头好好的解释了一番,并且表示了一下自己要去看看“朋友”是否在等自己。
但是说完这些话后,魔头却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并且又问了一遍:
“那里面的……是你朋友?”
似笑非笑。
白须瓷莫名觉得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是还是认真的回答道:
“对啊,新交的。”
“好,你去。”没有半分犹豫,很爽快地答应了。
白须瓷愣怔了两秒,似乎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好说话。
兔耳朵疑惑的翻折了下。
梵越十分“体贴”的给人捋直了,然后直接扔进了那个隐蔽的草丛。
“快些办。”淡淡的命令。
“……”
善变的魔头。
兔球在软乎乎的苔藓上滚来滚去,最终恰好停在了一块石头面前,不近不远,正正好。
白须瓷震惊!
这距离,要是对方再多使一点力,他不会直接血洒当场吧?
缩了缩兔腿。
不过这个时候,白须瓷才发现魔头把禁制解开了,他可以化形了。
稍微施了个法。
白发长长的披在肩上,红色的眼睛分外醒目,衣衫拖在地上,弯腰仔细的在小溪里寻找……
森林很是幽静,树冠之下透出来些光柱,细碎的光折射到白须瓷的脸上。
倒是意外的和谐。
一时竟是看不出是景衬了美人,还是美人衬了景。
“扑通!”
白须瓷闻声回头去看,果不其然看到了金色的鱼尾。
嘴角微微勾了勾。
总算没有白来……
“你好,我来见你了。”白须瓷把衣衫简单拢了拢,然后蹲在那个熟悉的石头上,伸出手拍打了下水面。
哗啦——
水溅的哪都是,美、美人鱼闪亮登场。
白须瓷努力保持微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嗯,很好,兔毛全打湿了。
“你没有守时。”冷冰冰的话。
白须瓷轻微的一歪头,想要理解一下这话的意思,但是就在这个时候。
他直接被推到了,为了稳住身形,只能用胳膊肘撑着石头,磨的生疼。
“你没有守时。”再度地强调。
白须瓷狼狈不堪的抬头看去,只能望见一个深不见底的瞳孔。
像是阴暗处的潭水一般,没有半分波动。
移眼往下看,露出来了大半鱼尾,血红色的鳞片翕张着,像是什么活物一般。
放在青苔上的手指猛的一缩。
“你为什么不来?”再度的逼近。
白须瓷此刻感觉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悚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