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霖应该还未同你说。”
梵越垂眸擦拭了下自己的手指,倒也没有计较自己膝上仰躺的一只“兔饼”。
原本蔫了的耳朵扑腾了下,大概是觉得听到了重要讯息。
白须瓷终于打起来点精神,费劲巴拉的把自己——给翻了个面。
头上还肿着,后腿因为刚刚被梵越捏着,现在还麻着,一时半会恢复不了。
趴在对方的膝盖上,喘了口气。
呼呼,怎么会这么累?
试探地抬起兔腿,撑起来了自己的身体,然后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了。
准备来抖下身子。
但就在这时,一阵微不可察的轻笑……
白须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等到扭过兔身一看,顿时无语住了。
所以这魔头到底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啊?
“你命不久矣。”看到兔子看过来,梵越也不觉得如何尴尬,而是接着补充上半句话。
金色的眼眸垂了过来,视线锁定,倒是有几分期待对方的反应。
白须瓷:“!!”
什么鬼?妖力动不动就用完这件事就暂且不说了,但是今天还给狠狠地磕到门框,脑袋差点开花。
现在。
又要跟他说命不久矣?!
。。。
深呼吸一口气。
仰头看了过去。
“尊上。”脆生生的语气,兔腿往前迈了迈,红宝石般的眼睛很是诚挚。
对方像是被取悦到了一样,眯了眯眼睛,开口回应:
“嗯?”低沉的语调。
“要不您直接把我杀了算了。”
“……”
“我认真的。”
“……”
白须瓷真是觉得费劲,有些苦恼的用兔爪挠了挠脑袋,但是因为一不小心碰到了肿的地方。
疼得立马收回了自己的爪,很是委屈。
一对飞机耳牢牢的贴着兔头。
前些年他根本不会化形,也找不到吃的,心情值始终是负数。
只能漫无目的的在山上走……
有时候坐在山顶看夕阳,有时候跑到小溪处蹲着看小鱼。
很单调。
只有难受得不行的时候,才会随便啃啃草。
想着饿死算了。
但是后来却又偏偏赶上魔头苏醒,麟山灵气蓬勃。
自己一个小妖莫名其妙被福泽了。
在林大娘事件的外界刺激下,莫名其妙学会化形了。
也算是进步了一点点。
不过,也就仅限于此。
白须瓷叹了口气,回顾了一下自己的兔生,愈发觉得忧伤。
活着……
有什么意思呢?
emo。
然后再度抬头去看向魔头……
“你一心求死?”倒是先一步开口了,语气中有几分意外。
白须瓷愣了愣,心说这也不是,关键是符霖都那么和他说话了。
还一脸“慈爱”的看着他。
他妖力有大问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么?
“可尊上,您不是说了我命不久矣的吗?”很是疑惑的语气。
刚刚在灵药阁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符霖那个脸色……呃……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好吧!
估计不杀也会早早挂掉。
忧伤
不过——
兔脑转了个圈,然后试探地询问:
“那符霖有说我……能活多久吗?”
难不成只剩一星期?
梵越打量了一下对方,然后似笑非笑地回答:
“大约只剩两百年。”
兔耳朵顿时duang的一下弹起来,精神了起来。
白须瓷:“!!”
两百年欸,好长,好长。
“尊——”两只兔腿齐齐往前迈了迈,仰着小脑袋,有些兴奋的样子。
“但你既然已无生意,不如本座满足你——”
掌心凝起一团黑雾,看起来倒是真的很善解人意……
正准备放在兔脑袋上,一只白白的爪子搭了过来。
打断施法。
梵越不动声色的移眼看了过去。
“使、使不得。”磕磕巴巴的语气。
附带一个诚挚的眼神。
“哦?”故作惊讶道。
然后好整以暇的反问:“为何又不了呢?”
白须瓷心说这不是废话嘛?两百年欸,又不是两天!
说话能不能说全面啊!
他他他,反悔了还不行嘛?
“因为、因为我……”白须瓷撇开眼睛,想要放空一下脑子,但是转眼就看到了对方掌心犹如活物的黑雾。
蹦蹦跳跳的,似乎在时刻准备着什么。
“因为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完成,需要在剩下的时间里去努力完成。”
吞了吞口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车轱辘话。
梵越其实没怎么用心听,视线只是移动到了那个肿胀的小白脑袋。
手指略微分开,一缕黑雾十分灵活的跑了出来,探头探脑的,似乎在找方向……
“一些事情?”还是淡淡的语气,但是听着莫名像是在提点什么。
白须瓷在这么一瞬间,突然福泽心灵。
“指的是为尊上服务!”
“我、我还没有好好的侍奉过尊上,我以后定会好好为麟山多做贡献!”
莫名其妙的。
白须瓷觉得自己胸前多了个红领巾……
“嗯,很好。”收回了黑雾,将视线移了过来。
“今后你就在偏殿做事,尽好你的侍奉之责。”语气很是淡然,并且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兔子的反应。
白须瓷微微愣神,脑子里只有一个反应。
他、他这是签了劳务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