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须瓷本来兴致确实很高的,但是听到那句回绝的话后。
顿时蔫巴了。
为什么不需要啊?漂亮衣服谁都想要的。
默默地低头扯了扯袖子。
不大开心。
沈源之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犹豫了一会,索性换了个话题:
“时辰不早了,本官便不多叨扰了,免得妨碍二位用午膳了。”
从椅子上起身,甚至还弯了弯腰,似乎在行礼。
身后的侍女满脸不可置信……
白须瓷听闻这人要走了,于是就抬脑袋看了过去。
“待到成亲之日,还烦请二位多多帮忙了。”语气听着倒是很诚恳。
说完这句话,便打算拢袖离去。
“欸等等!”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梵越微微蹙了蹙眉,不知道这小妖又要做什么。
“小公子还有何事啊?”沈源之脚步一顿,回头询问道。
并且眼神止不住地往另一侧看,生怕那位又说什么……
说来也奇怪得很,沈源之来的时候并没有对这两位客人产生什么别的情绪,只是感激而已。
但是自从见了二人以后,心中莫名生出一种隐隐的害怕。
尤其是那位身着玄衣的男子。
白须瓷从进门来都没怎么认真听,眼下只是好奇一件事:
“你什么时候成亲啊?”
总得给点准备时间吧,虽然不清楚尊上为什么要来凑这个热闹,但是他可是第一次来当小护卫。
说不定还能配个大刀呢!
那多酷啊!
梵越往这边瞥了一眼,没说什么。
沈源之闻言开口解释道:“麟山一事已经在百姓中成了恐慌,原本是想着越早解决越好,但是由于迟迟找不到迎亲护卫,这才推迟了许久。”
语气听着很是忧心,倒是真的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
但是白须瓷感觉很奇怪,为什么非得等“护卫”呢?
不能直接去?
“现在两位贵客在,那成亲时间自然是提上日程,满打满算应是三日之后。”终于说出了具体的时间。
“这段时日还请两位在府上好生休息。”再次地弯了弯腰。
看着竟然有几分儒雅。
白须瓷看了对方两眼,想起了上次这个县令摔跤的场面。
这怎么“洗脑”还能把气质给洗没了……
“哦,好的。”很是认真地回答。
沈源之见危机解除,这才终于迈步离开了。
房间里顿时恢复了平静。
白须瓷认真地想了想,三天之后才成亲,那不就意味着可以玩上三天?
顿时精神起来了。
他可是头一次下山,一定要去好好转转。
刚刚那个县令是不是说什么……什么制衣阁来着?
梵越不动声色地转了转茶杯,十分耐心地等着。
果然——
“尊上,我可以出去玩嘛!”很是兴奋的语气。
并且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椅子那边跑过来了,眼睛亮晶晶的。
*
正午的大街,叫卖声此起彼伏,看起来热闹得很。
白须瓷左瞧瞧右看看,觉得这些小摊子简直是百看不厌。
迎面走来一个大叔,肩膀上还扛着用稻草编扎成的圆柱体,上面插着一串串红艳艳的糖葫芦。
糖浆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熠熠生辉。
白须瓷的视线不由自主就被吸引走了,眼巴巴的。
看着好不可怜。
梵越见人没有跟上来,便回头看了下。
发现那小妖几乎要跟着那个小贩走了……
“公子,您是要买糖葫芦嘛?”大叔擦了擦额上的汗,很是友善地询问道。
他本来是打算去前面买的,因为那里有个私塾,镇上的孩子们待会可就要散学了,肯定能卖出不少。
眼睛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衣着尊贵的小公子。
心中倒是有些讶异。
都这么大了,居然也想吃糖葫芦?
白须瓷倒是想买,但是,他好像没有钱。
支支吾吾也说不出来个什么……
面前这位大叔一看这反应,觉得大抵是卖不出去了。
于是就绕开准备走。
但是刚准备走开的时候,随意一瞥。
一个委屈至极的表情,还带着一些自怨自艾,低着头打算走了。
大叔顿时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总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恶人。
“你!”
白须瓷本来心情挺低落的,因为他只顾着出来玩了,倒是给忘了自己根本一文钱都没有的事实。
好想买个东西啊……
就这么耷拉着脑袋打算回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怒斥”。
战战兢兢地回过头来,一脸无辜。
他、他没干什么啊?
面前那大叔见到这副表情,心里更不舒坦了,直接从身后薅下来一根糖葫芦。
塞到了白须瓷手里。
“别这么看着老子,活像我欺负你了似的,这也值不了什么钱,送你一个吧。”
说完就走了,嘴里还嘟嘟囔囔的。
“穿的倒是挺好看,怎么家里人都不知道给人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