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自己厉害,就可着劲欺负他是吧?
还说自己骗他。
“……”
简直是越想越憋屈。
梵越不理解的情绪达到了巅峰,眉头蹙得更深了。
方才不是还在好好说话吗?
他说什么了?
快速且迷惑地眨了眨眼,金色的眼眸竟然能看出几分无措。
白须瓷本来还是委屈的,但是在扯了扯自己手腕之后,直接给生气了。
因为他完全拽不动。
简直太挑衅了!
他深吸一口气,使出吃奶的劲往外拽,散在梵越袖子上的白发滑落了一些。
“是要这样?”声音放和缓了些,夹杂着试探之意。
但怀里那只还是不抬头,这让梵越莫名想起了上次桌上的那个“兔的背影”。
啧,脾气不小。
白须瓷眼睛里只有自己的手腕,忽然就专注的不得了,甚至眼角湿润了点都给忘了。
兴许是动物本能上来了,白靴子晃荡了下,似乎是想要找个支撑点。
方便拽。
梵越:“……”
大手直接松开了,怀里那只表情瞬间变了,不过也不像是开心。
白须瓷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松开,导致他一下子往后仰了过去,并且感觉背后的手也消失了。
要、要掉地上了!
梵越没见过这么不好哄的小妖,再人害怕之前就动手捞回来了,大手从对方的脊背上缓慢地滑了下去。
“开心了?”
白须瓷先是撞到了对方怀里,然后慢吞吞地抬起自己的脑袋,垂眼看了看自己自由的手腕,有点懵。
“为何又不说话?”梵越的语气有着浓浓的不解。
“说什么啊……”
白须瓷直接用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脸,脑子很乱很乱,声音听着闷闷的。
“尊上,您告诉我,您为什么不选择抱煊俐?”
“又为什么要抱我?”
白须瓷放下了自己的手,变得有些执拗,似乎非要把这事给解决了。
梵越再度地听到了那个名字,有些烦躁。
提他作甚?
“这是很重要的问题么?”梵越移眼看了下鬼火灯,觉得时辰不早了,随口地说道。
他的事还没办完。
“重要!”
梵越就这么看着怀里这只又凑近了些,眼眸深了深。
为什么?
记忆回溯到三年前,想起了那个反复尝试化形的兔子,以及因为变不会本体的一脸怔然的白衣少年。
手指摩挲了下。
梵越突然笑了,捏着白须瓷的胳膊,直接把人给扯的更近了。
“那好,本座问你,是谁让你那日去大殿送东西的?”
白须瓷眼中有迷惑之色,没反应这是问的到底是哪件事,刚想要开口。
“是你要来的,本座可没有强求。”
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么个笨小妖了……
白须瓷歪了歪脑袋,觉得自己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有点着急了起来。
拽住了对方的衣服,甚至扯出点褶皱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张嘴。”冷淡的指令。
梵越轻声“啧”了一声,觉得等对方反应过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再说了,这个东西是有时效的。
直接动手捏住了这小妖的下巴,曲起食指,往上顶了一下。
“咳咳……咳咳……”白须瓷有点难受,张开嘴了。
就在这么一个瞬间,一个小药丸一样的东西送了进去。
白须瓷瞳孔放大了些,苦涩在舌尖化开,咳嗽得更厉害了。
条件反射地就想要推开梵越。
但是还没动作呢,就被一下子按到了对方的胸膛上,两个胳膊无力地从对方的肩膀上垂下来了。
“咳咳……”
梵越揽着怀里的这只,手一下一下地安抚着。
“会有一点疼。”
“忍下。”
白须瓷听到这话,心里突然浮上一阵恐慌,着急地问:
“你……你给我吃的……咳咳……什么?”
梵越表情没什么大的变化,一边安抚地拍了拍,一边淡淡地问:
“本座不会害你,你是不相信么?”
白须瓷咳嗽的不仅眼珠子红了,眼周都红了,听到这话更是有些无奈。
“可、可我……想知道啊,没不相信啊,咳咳咳……”
似乎是这个答案还算正确,处于暗色的眼眸泛出了点微光。
“很好。”
白须瓷听到这话简直要气死了,这叫什么回答啊?
很好,好个啥,他咳嗽都停不下来了!
生气地抬起胳膊,想要下去,但是就在这么一瞬间,手瞬间犹如灌铅一样沉。
一种钻心的疼蔓延至四肢百骸。
“痛……”眼睛顿时起了一层水雾,声音都变得难以发出了。
手指尖勉强动了一下。
这种疼像是把你全身的筋脉给扯断,然后再不断地敲打你的骨头,乱七八糟的灵力在体内乱窜。
而你完全动不了。
“尊上……疼……”意识慢慢地模糊,身体好像在不断发高热。
朦朦胧胧之间,感到手被握住了,一股熟悉的暖流输送了过来。
犹如旱地逢甘霖一样,本能驱使,白须瓷无意识地寻找着。
灵力、灵力、在哪?
原本无力的胳膊突然抬了上来,开始毫无章法地乱摸。
可以不疼……
可以不疼。
“怎么了?不是已经给你送了——”
剩余的话被“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