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霖:“……”
这好像不太好办。
最终——
白须瓷安安稳稳地坐在了椅子上,整个人被吓得兔耳朵都出来了,肩膀微微耸动。
蔫巴巴的,眼圈红红的。
手腕上挂着一个“蛇手链”,甩不掉的那种。
符霖垂眸打量了下这小妖,觉得对方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眉毛蹙了蹙。
怎么化形都不稳当了?
难不成是思念过度,情绪激动了?
“你怎么了?”符霖最终还是开口问道,顺带挥了下手,替白须瓷把兔耳朵给收回去了。
顺带递过去一个药匣子。
“可能是因为你们的道侣契,所以尊上即便没有记忆,依旧是喜欢你。”符霖正垂眼整理先前调配的药房,昏暗的灯光之下倒是看起来有点闲适。
说完这话后,意识到白须瓷没有吭声,还是抬眼望了过去。
很是疑惑地问:“到底怎么了?是原先的传承有问题?”
符霖这么问完后,又觉得不应该,那玩意还是需要吸收几天的,并且也没什么杀伤力。
除了能获取转生机会之外,也就一个提升修为的工具而已。
白须瓷整个人空洞得很,可怜兮兮地回答:“不是。”
语气有点哑。
“我……”白须瓷抬眼看了过去,语气莫名迟疑起来了。
符霖表情正常:“嗯嗯嗯,所以呢?”
“我害怕他这个样子。”
符霖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蹙了下自己的眉毛,然后后退了两步,仔细思索了一下这番话的含义。
然后才忍无可忍地问:“所以这就是当初把我甩门板子上的理由?”
白须瓷:“……”
*
昏黄的烛光之下,倒是显的夜深了。
符霖掐着腰,看着椅子上的人,叹了口气。
“你能不能别叹了?”白须瓷嘟嘟囔囔地说着。
符霖只好深吸一口气,重新说道:“那给你两个选择,你是留在灵药阁给我看门,二是自己回大殿,替我看着尊上。”
白须瓷看了下手上的一圈,眨巴下眼,然后仰头看过去说了句题外话:“梵越什么时候能好?”
虽然确实害怕,但还是很认真地询问。
顺带拿自己的宽松的袖子往上扯了扯,盖住了那个小蛇身,似乎是觉得夜间有些凉。
“现如今我不敢给出保证,尊上之前是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但是……”符霖语气突然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是谁想到你大晚上还要偷摸溜过来?”
这一来二往的,节奏全被打乱了。又是提前破壳的,又是黏人不走的。
这一桩桩的,他怎么解决啊?
白须瓷耷拉着脑袋,很是本分地听训。
但是正在扯自己衣角的时候,突然听到头顶上一句无奈的话。
“因为契的存在,所以计划被打乱,你也看到了,尊上已经咬了你了。”符霖微微敛起眉毛,觉得还是需要想出个折中之法,“你的血被检查过了,它现在已经确定你是他的……”
“道侣。”
白须瓷闻言不可思议:“可梵越很小啊,这怎么会——”
“尊上本就是天地万灵所育,原本是与世间毫无干系的,但因为你……”符霖表情平平,环着胳膊看向白须瓷,“他老人家下了死契,虽然我不是很懂,但你的确是尊上最为亲近的人,没有之一。”
“所以即便是没有记忆,他也能够找到你。”语气淡淡的,只是在陈述。
白须瓷愣怔了片刻,垂下了眼皮,生出点无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