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须瓷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手腕有点痒,眉毛轻微蹙了蹙,不自觉地想要去挠一下。
耳边有些轻微的动静。
不过因为昨晚休息的太晚了,白须瓷倒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自顾自地挠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觉得有些凉。
白须瓷头脑不太灵活地醒了过来,顺滑的头发也有几分毛躁了,目光有些呆。
一团莹润的灵力运作起来,头发被自动理了下。
脸上清爽了些。
白须瓷弄好清洁术之后,就起身去看桌上的小竹筐了。
正好看到了那个小毯子,以及底下的一个小脑袋,金色的小眼睛。
“你这么乖得啊!”语气倒是有几分惊讶。
白须瓷原本以为梵越这么小,有可能会乱爬乱走的,但是现在看来完全不需要担心。
神智那么好,一看就很好养。
白须瓷莫名有了些斗志,坐在了椅子上,托着下巴去看“小蛇”。
“没事的,回头你就恢复了,不要担心哈。”
不由自主的,白须瓷想要伸出手摸摸小蛇脑袋,但是在快碰到的时候。
又慢吞吞地缩过去了。
“你饿不饿啊?”白须瓷换了个话题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总觉得有些不适应,梵越人形的时候明明那么不近人情的样子,为什么现在让他生出一种“萌宠”的错觉?
小黑蛇的金色瞳孔微微眯了下,然后自动地往上一顶,直接碰到了白须瓷的手指。
“!!”
一种熟悉的冰凉的触感。
白须瓷还是被吓到了,但是由于他反射弧有点长,等到想要抖开面前的“小蛇”的时候。
对方已经自动地退了回去。
十分有分寸的样子。
白须瓷看它呆头呆脑的样子,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干巴巴地说:
“吓、吓我一跳。”
短暂的早晨交流之后,白须瓷又陷入了另外一个困境。
符霖说梵越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小龙,所以是需要吃东西的,并且还要按时吃些特定的丹药。
为得就是尽快地恢复原身,以及之前的记忆。
这些白须瓷都懂,但是问题是,他没有养龙的经验啊?
吃、吃什么啊?
白须瓷把视线缓慢地移到了桌上,小黑蛇已经身子半立起来了,一直坚持不懈地往这边看。
从刚开始,看到现在。
也不嫌累得慌。
白须瓷倒也没觉得被盯得发毛,兴许是之前被盯习惯了,只是迈步走了过去。
略带忧愁地托了下腮,然后慢声细语地说:
“符霖说新鲜的肉食也可以,可麟山又没有……”
“那我现在去山下给你买点?”
试探的询问。
然后下一秒。
小黑蛇十分灵敏地钻进了白须瓷的袖口里,动作一气呵成,甚至赶在了白须瓷准备动手拽它出来之前。
“……”
白须瓷纠结了好一会,觉得这样倒是也可以,毕竟他穿着里衣的,不太能感觉到那种——
袖子里估计是被小蛇咬了咬,宽松的袖子有点坠感。
好吧,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
白须瓷走在山道上,有种奇怪的感觉。
虽然知道这都是梵越的安排,但是在看到这个小蛇的时候,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割裂。
看小蛇,完全不能和梵越联系起来。
甚至有种养孩子的感觉……
白须瓷走到结界处之后,抬手往自己脸上一挥,把白发红色眸给隐去了,换成了正常人类的模样。
继续往山下走。
袖子处探出来一个小脑袋,在四处张望。
白须瓷微微蹙了下眉,觉得待会到了大街上可能有些不安全,条件反射地就抬手按了回去。
不过刚本能地做完这个动作之后,白须瓷感觉自己的手的动作一顿,依旧保持着捂住小蛇脑袋的样子。
甚至……
湿漉漉的。
白须瓷刷的一下收回来手了,心脏怦怦跳,肾上腺素急剧上升。
是这个触感。
原来是这个触感。
白须瓷整个人晃晃悠悠,自己一个人站了一会,脑子里开始循环播放小时候的情景和现在的情景。
脸色有些发白。
没事的,其实就是鳞片而已,梵越的很好看……小时候的那条蛇就是、就是生病了,它、它也不是故意要吃自己养的兔子的。
这不能类比。
不能。
因为冬天已经到了,所以麟山温度也不是很高,白须瓷站在小道中间。
发丝有些飞扬。
小黑蛇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探出来脑袋来了。
白须瓷正好也回过神来了,低头看了过去,脸颊被风吹的有些红,眼睛水润润的。
“怎么——”
小黑蛇的脑袋蹭了蹭白须瓷垂在一旁的手指,有种安抚的意味。
周遭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天空中的几声鸟叫,更是多了份万籁俱静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