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好想你。”耳边冷不丁地传来声音。
白须瓷呐呐道:“我也想你的。”
思考了下,正好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松开了,于是就抬手摸了摸梵越的头。
安抚了一下。
不过很快,白须瓷就知道这个安抚法子不顶用。
顶用的是他自己。
“我……唔……哈……”白须瓷语无伦次,整个人都被围住了,哪里都跑不开。
不自觉地想要掀开被角,似乎外面的世界更有吸引力,不过刚露出来个红润的指肚。
那只手就被直接包走了,重新拉了回来。
隐隐约约有点哭声和变了调的声音。
但听不太真切。
*
因为设了结界的缘故,大殿里面很暖和,甚至鬼火灯都长明了。
似乎是在欢迎主人回归。
梵越怀里的人似乎已经睡了,不过脸上还是有一道道的泪痕,似乎是被欺负得狠了。
头发散了开来,落到了肩膀上,几缕错开还能看到些青紫的痕迹。
倒是看不出原先的圈住的红痕了。
叠加了上去……亦或者说是完全覆盖了过去。
梵越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点匪夷所思,但他的确不喜欢失去掌控感的样子,那确实是他。
但构不成完整的他。
怀里的这个那么乖,理应全是他的。
梵越垂眸看了过去,人还在睡着,睫毛轻微抖了下,似乎是有些不安。
手指蜷缩了下。
被安稳地捏住了。
摸了摸手背。
白须瓷醒过来的时候其实是有点生气的,瘫坐在床上,披着一个玄色的衣袍。
红眸白发的,与黑色相衬,倒是显得更加妖冶美丽。
眼睛里有点迷茫,四处看了下,发现了自己被握着的手。
视线渐渐往上移,和一双金眸对上了。
白须瓷宛若受惊了一下,一下子就想甩开了,嘴角撇起来了。
眼睛一下子水润润的。
不过被半哄着又抱回来了。
“生气了?”耳朵边传来低声的询问。
白须瓷没做什么回应,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眨巴了下眼。
抬手去摸了下梵越的胳膊。
太重了,他弄不开。
白须瓷唇瓣有点肿,眼睛本来也是肿着的,但是因为被抱着睡了好久。
眼睛倒是不怎么肿了,就是眼角还是有些泛红。
哭的有些狠。
白须瓷不想说话,因为嗓子很疼,不舒服。
只好仰头看了过去。
眉毛轻轻地蹙着,表情很委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梵越倒是有些意料之外,其实是能说话的,他在人睡着的时候喂过水了。
估计是自己没察觉到?
白须瓷很快就发现自己唇边多了个茶杯,于是就往前倾了倾身,去喝了。
手不自觉地想要自己捧着,但其实根本不需要。
因为梵越喂的角度刚刚好,根本就不需要费力气,只需要张嘴喝就可以。
等到喝完了。
白须瓷的手也索性就放下了,唇瓣被润的湿漉漉的,精神了一些。
“没生气……”声音哑哑的。
但是后面又补了句:“你太凶了。”
有些懊恼地垂着脑袋揉眼睛,带着点睡醒的朦胧。
梵越低头看着人,把下巴放在白须瓷略带瘦削的肩膀上,不自觉地闻了闻。
“你好重。”
“我肩膀好疼……”
白须瓷觉得自己被摆弄坏了,现在稍微一碰就觉得累,眉毛皱了起来。
语气有点抱怨。
梵越只好放轻了点力道,不过还是没有松开怀里的人,还抱着。
“嗯,我的错。”
白须瓷整个人精神恍惚,怎么也没想到梵越恢复倒霉的是自己……
这都什么事。
他不仅浑身都疼,还很累很累。
腰被揽着,耳垂被轻微地碰了下。
白须瓷顿时面红耳赤的,一拳锤了下梵越,使出了自己最大的力气。
一记轻飘飘的豆腐拳。
梵越微微抬了下眉毛,觉得怀里人炸毛的样子真可爱。
不过还没温存多久。
“我还有事要跟你说。”白须瓷继续用着自己哑哑的声音和梵越说话,仰头看了过来。
表情很认真的模样。
“就是我……”
……
*
白须瓷只好带着梵越来了山洞,磕磕绊绊地走着路。
不过还是牵着梵越。
“我担心天道还留了一手,所以没有杀他。”语气很是真诚。
梵越看了下这里,倒是没有关心其他的,只是关注在白须瓷一个人身上。
“为什么选这里?”
白须瓷闻言愣了一下,不明白对方的关注点怎么在这里,但还是懵懵地交代:
“他捅了你一剑,我本来是要他偿命的。”
“但是你说不让我乱处置来着,就、就关到这里来了……”
白须瓷这回倒是没有穿自己的衣服,身上还是梵越给找来的玄色衣服,与肤色十分对比十分鲜明。
显得人更加好看。
如此这么解释下来,梵越根本没听进去几个字,全盯着人了。
不过也大致了解了个差不多。
这个天道之子,很有可能还关系到这个世界的运行,不能就这么杀了。
但是梵越又觉得遗憾,毕竟这可是面前人第一次为自己出头……
杀了多方便。
金色的瞳孔没什么在意的情绪,也体会不到白须瓷对于一条人命谨慎的态度。
只是有在耐心地听着面前人说话。
“嗯,做的很好。但其实扔出山就好,不必放在这里。”
白须瓷眼睛透露出几分迷茫,有些不解:“可他当时‘杀’了你啊……我、我”
总觉得难受,有没招惹他。
先是想杀他,最后还要去杀梵越,哪门子的名门正派。
大家不都是走剧情的工具人,谁比谁高贵啊……
梵越虽然很满意白须瓷的态度,但是还是不想被误解,毕竟于他而言,被自己的道侣认为“弱”于其他人。
问题比较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