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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1 / 2)

不论什么时候再提起宋南津,文徵都迈不过心里那道坎。

她时常会回忆和他刚认识那阵,冷淡,平静,他们同一屋檐,井水不犯河水。她绝非什么能被他注意上的人,哪怕两年前也是。

她知道,他不喜欢自己。

从以前开始就是了,那是种阶级分明的感觉,他可以待人温雅,面对谁都是那种客气架子,让谁都觉得如沐春风,可唯独对来到宋家的她这个外人不是。

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那样子。

正如他所说,两年前的那一晚。

炽热又混乱的画面。

一冷一热本来毫不交集的两人抵在墙边交缠难捱。

不论什么时候她都不愿再回想。

露水的情缘,身体上的交集。

贫穷的女大学生和清高干净的名门子弟。

现在这么久过去大家都有各自生活。

文徵在心里告诉自己,都过去了。

她不在乎,宋南津比她更不会在乎。

那天晚上宋南津把她送回去后就走了,也不知是为了跟她保持出距离还是怎么样,最后走的时候话也没说。

文徵在楼上看着他的车驶离,没什么话讲,回房间后把那条不起眼的手链放进了自己的抽屉。

那两天回去工作,文徵接到了张寄父亲的电话。

张寄父亲年事已高,他妈妈生他的那年算高龄产妇,他父亲现在五十几,是位务实踏实的劳作人。他家住城市边郊区,以前的老房子,他爸时不时会给文徵打电话慰问,给她寄点鸡蛋水果什么的来。

老人家赚不了多少钱,一点辛苦钱,还老念叨着他们在外工作的孩子。

“前两年你帮了我们家大忙,这份恩情我们阿寄一直记在心里。他母亲走以后他一直心里记挂着,想赚钱,想高升,哪里没顾上你的,文徵你别往心里去。”

文徵说:“没事的叔叔,我没往心里去,他平时对我蛮好的,我们在一起不错,而且现在不是也工作了吗,生活都还好,没什么压力。”

他父亲老会问他们做孩子的在外边生活环境,文徵跟对方说自己在某电视台工作,月薪过万,其实不然,都是安慰长辈的话术。

报喜不报忧,文徵从小到大节俭惯了,对未来也没太大要求,安稳就行。张寄他父亲知道了她是孤儿,老早就担心她在外生活困难。

想给文徵汇钱,文徵从不要。

其实大家大学毕业出来也没多少一开始事业就很好的,都不过是强撑面子。

“是吗,那就好,其实你们两个孩子在一起在外好好的我们就放心了,房子车子以后迟早会有,也别着急。”

文徵在电话里安抚应答了,和对象长辈的通话就这么结束。

挂了电话,立马又收到张寄说过两天要考试备战,他们约饭可能暂时来不了的信息。

张寄是拼命党,科研学习干什么都铆足了劲。其实文徵没意见,她也是这样,毕竟现在年轻人谁不想多拼拼,她也才二十二,前途还很多。

本来今天上班为了和张寄晚上的饭局还专程穿的一身,现在临时没约,为了提早下班空出的那些时间都显得多余了,文徵就在办公位收拾东西,没一会儿接到宋家姑母的电话。

“徵徵你在家吗?姑母这会儿有个事需要你帮忙跑一趟老宅,有空吗?”

文徵说:“有的,姑母,您有什么事。”

“是这样,我是在外地回不去了,有份工作急件需要送你南津哥那儿去的,你跟他近,一会儿帮着送一趟呗。他这会儿应该在老宅,离你不远,蛮快的。”

在宋家,这种类似跑腿的事文徵经常做,轻车熟路。

“好,还有呢。”

“黎纤说要去找你玩,你一会儿也和她一起呗,反正估摸着你也没事,两个人再一起去逛逛街买买东西,姑母报销。”

文徵在弄订书机,回答的时候也就没抬头:“好的,报销不用,姑母您不用担心我们。”

文徵这孩子,来宋家这么多年,平时有什么都是教人省心的,不让人操心。

宋兰春放心,当然也就尊崇各取所需的原则,安心接受资助她带来的那些便利。

宋兰春问:“你和宋南津住着怎么样?”

订书机一张张A4纸在卡着,刚好到提及宋南津这个名字时,手指肉不小心挨了下,没注意,卡了个结结实实。

文徵下意识收手,食指轻掐了掐被卡的地方,有点红印。

“他的房子在装修,你也知道原先老家他也住不惯,就暂时住我那儿了。他性子不大热络的,你们也没在一块相处多久,他没招你什么吧?”宋兰春话语有点试探。

文徵把订书机收了起来。

“没,他不常回来,我们没事。”

宋兰春松了口气:“也是。你们几个孩子姑母都是看着长大,打心底疼,就没把你们当外人的。再怎么说关系差能差哪去呢,你就好好工作,别想些其他的。”

“嗯,是的。”

宋兰春开玩笑调侃:“说起来他在家性子那么孤僻的,这些年又不知道有没有个女朋友,你要是知道什么可得把把关,看看你未来嫂子,还不知道他在哪玩呢。”

文徵说:“没,南津哥他人挺好的,不乱玩,也不花心。”

一番回答体面又周全,宋兰春的心是彻底放下来了。

“那就成,那先这样,姑母回头去看你。”

“嗯,好。”

姑母的电话挂了,文徵的第二个难题却来了。

文徵不常去宋南津那儿,她不了解他的生活,现在回国后公司私人什么的,再加上又碰不见,她哪里找他的消息?

去他朋友的聚会场,尴尬,去他公司,更无所适从。

她只能给宋南津发了个信息。

[文徵:哥,姑母要我送文件你那儿,你在吗。]

他消息回得很快,发了个定位过来。

某牌场,再无其他。

大抵跟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在一起。

文徵都认识了,都是圈里公子哥,平时一群大男人喜欢声色纵意莺莺燕燕的,他们空闲娱乐项目就是打牌,还会有女人作陪的那种。文徵也不知道宋南津身边有没有人,感觉没有,可他往那场上一坐,整个人又显得随意。

看到那消息,大概能想到那男人此刻表情。

文徵沉默两秒,转头给黎纤发了消息。

他并非什么生人勿近的性子,身边也有好友、朋友,要说起来,他朋友圈还挺广。

如果说文徵的朋友圈就是零零散散匮乏的那一叶小舟。

那么他在外一定是海上豪华宽敞的巨型游艇。

有时候她感觉像宋南津那样的人一定是一群人里玩得最开、最会拿捏人心的那号人物,不说风流,可他游刃有余的样也绝不青涩。

她记得那天晚上亲吻的。

那么狠,不像突无防备,倒不如说是蓄谋已久。

像惦记着什么反复练习多次终于有实地让他操作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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