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征问:“我能跟着去吗?”
别人看她两眼,同意了。
或许除了学校,文征那些年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医院。
她姨母生病,她经常提着饭盒去看。
张寄母亲生病,她也帮着照顾过。
那年两位老人走了,文征痛心万分,她在医院走廊坐了一下午,望着空荡荡的过道想,她这辈子也不要再来这个地方。
可如今,还是要来看看。
文征在滨城医院大厅游荡着走了会儿,直到严弘化处理好伤口过来说:“谢谢你啊小姑娘。你真热心,我也是头一次亲自去后台实验室看这些东西,不了解,没想到就碰倒了一试管。”
“没关系。”文征说:“这东西确实危险,但有坏也有好,平时不能乱碰,但它可以用于我们的冶金及石油工业,包括平时人民衣食住行需要常用的化学纤维生产的粘胶丝。”
严弘化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赏识,惊讶道:“你一个小记者,还知道这么多啊?”
文征说:“也还好,其实我觉得一些事应该是平常就该知道的基础。”
严弘化笑了笑:“但你很热心,刚刚还在工作,顶着被领导批的压力,还能过来帮我。”
文征有些惭愧地笑笑:“嗯,可能曾经见多了这种事吧。有点见不得人生病受伤的,就有点着急。”
“你是滨城电视台新闻部的?”
“嗯,实习生。”
“看你做事老练,不该待在实习生的位置。怎么,老板没有提携你?
“也没有吧。”文征说:“其实感觉升职也不用那么着急,还年轻,再说入职也才快一年,没想别的什么。”
严弘化点头:“好,了解了,小姑娘,你快回去吧。”
文征说:“好,那您好好休息,我回展馆工作了。”
说着她自己也自嘲地笑笑:“去晚了说不定还要罚工资。”
这话令对方不免跟她相视而笑。
下午四点。
展馆。
宋南津抵达镜头前时,全场的目光焦点基本都落到这位资本与温雅集一身的男人身上。
他穿着大衣,手腕上扣着一串薄玉,额前碎发经过造型师略微处理,分线从侧边而过,那张造物主都羡慕的漂亮脸庞也露出来,线条完美到专业镜头都难找瑕疵。
在他的专场结束后,有人特别接待了宋南津,谦逊说:“宋先生,大驾光临。”
宋南津淡笑:“不必,严台长谦虚。您这展览做得不错,和科技会的胡总联合得可以。”
“害,这有什么,咱都是为国家做事的。”
宋南津又看他的手,手腕上多了纱布包扎:“这是?”
严弘化应了声:“哦,今天带小儿子在这玩,您也知道我太太最迷化学试剂那些,要她别去人家实验室,差点倒下来。我怕伤到儿子就护着接了下,没想到出这种事,今天大家那么忙,我哪敢影响什么,还想自己私下处理呢。”
宋南津道:“那真是惊险,孩子没事?”
“没,就我沾了一点,害,你是不知道那威力。”
宋南津说:“化学试剂是这样,往后一些危险要地还是不能随便进。”
“是,那是肯定的。”
“严台长今年台里没什么事?”
“没,收视率还可以,嗯,新闻板块也做得不错,宋先生有什么商业版图要发布?”
“不。”宋南津淡道:“顺口问问。”
“那……”
“嗯。”他抬了抬手腕,拿出一张辞退信:“不过,还真有件事想和您聊聊。”
“您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