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牌被他插到她衣服口袋里。
带着余温。
文征静立良久站那儿。
看着宋南津走了。
之后的工作,文征如何也不能平静对待。
看着身边同事来往人人自危处理事情,她回到工位,把那块工牌放回去。
宋南津的话也传入脑海。
“能不能麻烦你。也多把自己放到心里。”
文征抿唇,许久未语。
那天回去后,文征没怎么洗漱就睡了,躺房间床上,想了很久他们的过去。
想到宋南津曾说过的话。
他们的那几年。
他说:“文征,如果那年没有遇见我,你会更开心吗?”
“你有关系匪浅的高中同学,足够退路的昔年朋友,你的后背永远有人。如果有可能,我是说如果。”
“你会后悔遇见我吗。”
文征也忘了自己当时怎么说。
好像很刺人,也好像很平静。
哥哥总是很喜欢她的。
哪怕她说了再过分的话,如何冷漠的面庞对他,倔强到死也不肯跟他说一声不,他也能淡定自若,甚至把那些针锋相对、伤人刺心的话都当没听过。
张寄的前程出事,她知道他们那群公子哥最擅长玩人。在大学就爱捉弄一些学习上进的好好学生。
文征知道了,二话不说去找他。
那次在牌场,宋南津就坐于南方,她站在那儿,看他指间掐烟半天也没说话。
他说:“那么喜欢他啊,文征。”
文征没敢说,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
她记起来了。
她回问:“你觉得我开心吗?宋南津。”
“文征!”黎纤突然跳到她床上,打断了文征的思绪。
“重大消息重大消息,我妈又拿下了滨城最新慈善协会的总负责人身份,今年的招商有希望了,我的未来非常有希望!”
不知道这位大小姐什么时候进来的,令文征提一口气,慢慢把手里工牌收起来。
文征神色变化,问:“挺好的啊。姑母事业一年比一年顺利,然后,怎么了?”
黎纤挤眉弄眼:“不是,我妈招商是一回事,你知道我高兴的是什么吗。”
文征说:“姑母事业高升?”
“No!”黎纤竖起三根手指,说:“我妈去年说过等她再赚一个亿,给我买新房子,我要有新别墅了,这可是我成年后我妈给我买的第三套房子。”
文征了然,轻叹一声气地笑了笑:“恭喜啊。”
黎纤顺势在她身旁躺下,说:“那有什么,等房子装修好,欢迎来我家玩啊。”
“嗯,一定。”
两人一起看着天花板,黎纤又想到什么。
“你最近怎么样?好像老没见你,忙工作呢?”
文征还没从刚才事情里出来呢,脑子里太乱,轻轻回一声:“是啊,台里最近fēng • bō不断,搞了好多事。”
“有没有希望,我是说。”黎纤摆弄了下她枕头边上的花结,给文征递眼神:“升职加薪。”
文征跟她开玩笑:“我倒是想呢。除非,我是台长亲戚。”
“那有什么,你台长是谁?我去问我哥,看他认不认识,你要是想,还真能给你实现。”
黎纤这人说话做事老像来真的,说着就真要下床去拿手机,文征连忙拦住了她。
“不用。”文征说:“别找哥了,顺其自然吧。”
“嗯,也是。”黎纤泄了气,又坐回去:“但还是希望你工作顺利。”
文征笑笑:“会的。”
那天回去和祝晶复盘。
工位上,祝晶一个微信弹窗过来拉过文征注意力。
她俩隔着工位,祝晶悄悄跟她传递眼神,语气欣喜:“谢天谢地,领导复我职了,还转正了。”
文征有点惊讶:“转正。”
“对啊,据说是那天的事传到咱们台长耳里,惹起上边雷霆之怒。现在总台来人,在到处清查关系户随意干涉职务这事,你不知道闹多狠,大家这两天不都没怎么说话格外恪守本分吗。”
文征说:“有点吓人。”
“是啊,而且向飞文被查出来了,拔出萝卜带出坑,还有相关好几个人。”祝晶压低声音。
文征意外。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啊。”祝晶说得一脸神秘:“据说一封匿名信,查了他全部身家。乖乖哦,你不查哪知道,他学历造假,是先前找成人大学伪造买来的,想提升学历很正常,这就算了。你知道他多大胆吗,他包装成211毕业进台。你知道他前年才来的吧,两年升主管升总编的,这谁忍得了?现在好了,直接换人,明天就见新领导。”
文征知道。
那两天,她在办公室都没怎么见到巫姗。这位从一开始就被他们办公室人员介意的巫姐,每周晨会都要找各种理由说她们底下人的领导,好几天没吭过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