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宋南津那张脸时,孙滢第一反应不是他长得有多帅,而是那天文征像落难户似的到她那儿的样子。
满身吻痕,腰酸背痛。
那天她睡了很久精神才补充好。
女孩子晚上睡觉也都不忌讳,都是随便穿,孙滢晚上和她聊天的时候瞟到了文征衣角下就连腰下也有。
她想,他们真的是很疯狂。
如果不是恨极了对方,那应该是打心底爱死了对方。
她知道文征结婚了。
对象不明,但很神秘。
文征说他有钱,但个人信息又不知道,她说对方身份不凡,但具体也不知道是谁。
孙滢知道他们是没什么感情突然结婚,拿文征的话来说就是搭伙过日子。哦,也不算搭伙,还是有点熟悉的,文征说他们以前认识。
就这些信息,孙滢着实猜不出是谁。
有时觉得没这个人,可有时候听文征说得又挺真实的。
她不像在开玩笑。
那天晚上她们聊了很晚的天。
文征说:“如果,你和一个你关系上不是很熟,但又其实挺熟的人被迫捆绑在一起,你们有了关系,但可能这段关系它是有期限的,它可能不能保证什么。两年,五年?再或者十年。也许对方会改变,你会彻底信任投入进这段关系里吗。”
孙滢问:“虽然我不是很懂这个性质,但我想问,你说的是亲密关系吗。”
“是吧。”
“是你闪婚的那位对象?”
“嗯。”
“你后悔和他结婚了吗。”
“我不敢说后不后悔。”
“那你跟张寄呢?”
“嗯?”
“跟张寄,当初不是也准备结婚的吗。”
文征说:“可能是天生经历使然吧,还是不敢完全相信一个人或一件事的。我不敢想象一些很过火的事,也不敢随便去信任一个人。我和张寄在一起时没想过要依靠他,我一个人也可以很好,但,或许和那个人在一起不一样。对我而言,我更希望一段关系只是生活的调剂品。我不用被牵制,不用在乎它,这样才不会受伤害,才不会让自己哪天陷入被动局面。”
“是,但这些的前提是,你没有遇到一个真正爱你,你也爱的人。”
“我也爱?”
孙滢说:“是啊,现在你脑海里的那个人,你爱他吗?”
文征低下头,思考。
孙滢不知道她当时脑袋里想的是谁。
张寄,还是她说的那位未知名,亦或是人生中过往的谁谁谁。
“也许吧。事实上像他这样的人是没谁不会动心的,哪怕是我,偶尔心理防线也会被他击溃。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敢完全松懈。”
“为什么?”
“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他们拥有的其实很多。他可以全身而退,他可以不顾后路,反观我才是匮乏的那一个,等到有一天他对我的喜欢慢慢耗尽,我不再漂亮,或是不再好,可那一刻,他依旧是拥有现在资本的他,他可能依旧有钱,有那些成就,而我呢。”
“附加值到顶是会一点点慢慢下降的。”
“到达最高的那一刻,就表示之后的路都只会是下坠,人心里迟早会有落差,可能会失落会难过,会渐渐迷失。我不愿让自己再陷入那种境地,倒不如维持现状,揣着糊涂过日子,比清醒舒服。”
那些话孙滢听不懂。
因为她不理解那些概念,文征说的那些话,于她而言像一场绮梦。
能得到的信息量很少,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但文征是她好姐妹,所有倾诉她肯定都听着。
她幻想不出文征对象是个怎样的人,斯文,有钱,性格还有点特别,她想象不出那样的人,听着更像是文征自己的幻想,不作数的。
可见到宋南津的那一刻。
孙滢已经不只是惊讶了。
是从身到心,灵魂上的彻底颠覆。
文征口中的哥哥,闪婚的对象,认识很久说熟悉又不熟悉……
就是宋南津。
孙滢曾经工作和文征需要有相关联的地方,经常见面。
她听说过他,工作场合无意见过,觉得惊艳。
她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确实符合文征说的一切条件。
他的手很好看,喉结很凸,有清晰下颚线,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很清冷,甚至是戴着腕表的那只手袖口也是严丝合缝,正经得不行。
可不能怪孙滢那一刻想到别的。
她是真的脑袋自动变色。
一些不敢想的,来自文征说过的,包括她身上那些痕迹的。
全是来自这男人。
“真抱歉让我们征征过来打扰你这么久,她也没打招呼什么的,在你那儿住了几天应该不麻烦吧?”
宋南津什么都知道的,接过旁边助理的名片递过去,又去帮文征盖好衣服:“如果有哪里过于冒犯,工作日可以带这个名片去找我,我接受一切资金补偿。”
孙滢看着对方递来的私人名片,确实属于他宋南津本人。
当初电视台主持人想找他要都要不到的。
她连忙摆手,“不用了,我和文征是关系很好的姐妹,偶尔互相到对方家里住几天玩玩闹闹的很正常,不用钱什么的。再说了,这……”
她还是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宋南津平常和人打交道都是这么直接的吗,拿钱摆平?
她还是不太放心就这样让对方带走她,稍加阻拦:“您先等等,我们还有朋友马上过来,首先我还是有几个问题要确认,我们征征她平常不会随便跟一个男人走的,你知道她元旦那天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