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夫人急得面色通红,如果不是这个大喜日子不能掉泪,这会儿肯定得红了眼睛。大喜的日子出了这样的事本就容易让人多想,如果不能将待嫁的姑娘打扮妥当嫁出去,这后面的风言风语肯定压不住。
下人们噤若寒蝉,这会儿谁都不敢说话,更不敢去后院姑娘那里,万一被问起,她们根本不敢答话。
安静持续了好一阵,贺语潇才起身,交手道:“华夫人,可否让小女一试?”
华夫人一愣,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又不确定这稻草到底结不结实,只能转头看向贺夫人。
贺夫人也很吃惊,平时在家中贺语潇并不多打扮,怎么能做新娘妆?可转念又一想,其生母姜氏娘家以前是做脂粉生意的,在施粉描黛这事上的确比寻常女子更懂些,教了贺语潇也不无可能。
倒是贺语彩不大赞同地说:“五妹妹,这可不是小事,你又没有做过,别坏了华姑娘的妆。”
贺语彩是怕贺语潇没弄好,成了全京中的笑话。贺语潇平日不怎么出门,也很少交际,自是伤不到的。可她不一样,她出门聚会多,若被拿来当笑料,她还哪有脸面在一众姑娘小姐中往来?
贺语潇没理贺语彩,只看向上位还在犹豫的两位夫人,对贺夫人道:“母亲,女儿一定竭力而为。如今这个时候,是很难找到妆娘了,化妆也需要时间,再耽误下去,怕是误了上轿的吉时。”
贺夫人向华夫人提了姜室的身份,才说:“让语潇试试倒也不是不行,她平日里做事算稳当,不是托大的人。再者,崔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家,若差上一分应是能理解的。主要还是不能耽误姑娘的吉时,那样更不妥。”
华夫人立刻点头:“你说的没错。”
反正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找不到别的妆娘了,或者说找不到肯担风险的妆娘了,既然贺家五姑娘开口担了这个风险,无论成与不成,都是帮了她的大忙了。
于是华夫人走过来拉住贺语潇的手,道:“好孩子,那我家心蕊就拜托给你了。”
“自当尽力,不过我得让身边的丫鬟回去取我的妆箱,里面有些东西用得上。”贺语潇说。
“我让罗妈妈坐马车回去取,更快些。”贺夫人开口道。两府离得不远,快的话不出两刻就能来回。
贺语彩还想阻止,但贺夫人多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让她实在找不到时机开口。而贺语芊跟个闷葫芦似的,根本指望不上。贺语彩只能眼睁睁看着贺语潇跟着华夫人去了华姑娘院子。
华心蕊作为家中嫡女,也是家中唯一的女儿,自然是备受宠爱的,只看院子的精致程度,就可见一斑。
“心蕊,妆娘来了。”华夫人进门便道。
华心蕊起身看过来,就看到跟在母亲身后的贺语潇,略惊讶道:“好年轻的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