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便下次再来邀二姐姐吧。”贺语潇憋着气告辞了。
这也导致这一天,贺语潇都没笑几下,好在这牌匾做得不错,让她很满意,不然今天就更郁闷了。
回到百花院,贺语潇跟姜姨娘说了在胡家的事,到自己院子了,她也不用憋着了:“这种盲婚哑嫁有什么好处?这是嫁人吗?明明就是赌命吧?!胡家贫困,指着二姐姐过日子,却还如此使唤她,是个什么东西?”
姜姨娘忙劝:“你小声些,传到夫人耳朵里,小心让你跪祠堂。”
“我就是跪祠堂也得把心里的憋闷说出来,我就没见过花着别人的银子,还这么理直气壮摆谱的!”贺语潇说,“姨娘,你是没看到二姐姐,我也就是不好戳二姐姐的心,她现在看着又瘦又没精神,我看京中普通百姓家的娘子都比她过得顺心。”
越是看到这种情况,贺语潇越觉得自己的婚事一定不能任人摆布。二姐姐是个能忍的,但她装装样子还行,长期这个忍法,她可来不了!
姜姨娘叹气:“就像你说的,女子嫁人就是赌命。你想为自己争一争,我是高兴的。但你也要明白,不是所有女子都能像你一样敢去争的。”
贺语潇冷静下来,点头道:“我知道。”
大祁的女子自小就接受三从四德,以夫为天的教导,告诉女孩子一个好姑娘应该是什么样的,这就像洗脑一样“摧残”着每一个女孩的认知,所以即便有的女孩想要反抗,在这种长期洗脑下,内心总会有一个声音压制着反抗的意识,要么放弃,要么反抗的不够彻底,以失败告终。
贺语潇知道自己帮不了所有人,很多时候只能帮一帮自己,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把自己帮好就不容易了,可亲眼看到这其中的无奈与心酸,她内心还是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好了。”姜姨娘摸了摸贺语潇的脸,“你也忙了一天了,让露儿给你打水洗洗,早些睡。”
沐浴过后的贺语潇心里的气还没散,在床上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索性下床坐到桌前找些事分散注意力。
露儿提着个纸包回来,原本是想放院里的小厨房的,结果看到贺语潇房间的蜡烛重新点上了,知道她还没睡,便轻声进了屋。
“姑娘,您怎么没睡啊?”露儿看她拿着毛笔在纸上画着什么,便走了过去。
“睡不着。”贺语潇从画纸中抬起头,见她手里提着东西,问:“拿的什么?”
“哦,是柳公子回来时带的点心,说夫人和每位姑娘院子里都有一份,奴婢刚去取回来。”露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