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个比一个嘴巴甜,我要真让你们饿着回去,你们家里人还不得上我们府上讨说法?到时候挨骂的还是我。”冯惜笑骂。
丝竹声响起,映着河景,如清风袭来,十分惬意。
今日游河的船只不少,就她们停船的渡口都有五艘画舫准备出行,这条河上的其他渡口还不知道有多少船只呢。
原本等在岸上的婆子快步走进来,在冯惜耳边说了几句。
冯惜眉头一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大家道:“二层看风景更好,船家还要准备一会儿,大家可以随意走走。”
说完,她就跟着婆子下船了。
大多数姑娘都在闲聊,没发现冯惜表情有变,有两个姑娘率先上了二层的,没多会儿又匆匆下来了,压着声音对大家道:“贾玉情来了。”
“啊?”大家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她的事大家都听说了,也私下打听过一番,知道这次游河并没叫她,大家都明白之前探听的并非虚言,也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贺语潇。
贺语潇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表情回应这件事,说真的,她挺想拿鸡蛋砸贾玉情的,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才够解气,可奈何自家老爹官位没贾玉情家高,她又是个庶女,这鸡蛋要是光明正大地砸下去,她有理也要变成没理了,而且容易给贾家翻身的机会。
见她不说话,姑娘们对她更同情了,在她们看来,贺语潇根本没胆量说话,毕竟贾玉情是大理寺卿的女儿,贺语潇根本得罪不起,就算冯惜迫于面子把贾玉情请到船上了,贺语潇也只能忍着,还得赔笑脸。
“姐姐不邀我,就是在生我的气了。”贾玉情哭哭啼啼的。
冯惜头疼,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贾玉情这么能哭呢?而且既然她没有邀请贾玉情,贾玉情却来了,还想要上船,丝毫没顾及她要对其他船上的姑娘们怎么交代,就算没有贺语潇,船上其他姑娘在知道贾玉情做的事后,多少也是会避开她的。
如果贾玉情真的聪明且无辜,那就应该等家里把所有事都处理妥当后,再出来找她们,这样既能把事情解释清楚,也不至于让别人尴尬。
“大理寺卿府上闭门思过,你这么跑出来,难免被非议府上思过不诚,疏于约束。”冯惜一脸严肃地说。
贾玉情一愣,赶紧找补:“不是的,我是偷偷溜出来的,父亲母亲都不知道。”
这话想糊弄冯惜,就太看不起她了,偷偷跑出来,却想光明正大地游船,逗谁呢?
冯惜不假辞色地说:“你还是早些回去吧,让人看到不止你解释不清,我也解释不清了。”
贾玉情没想到多年情谊,冯惜居然不吃她一这套,见冯惜要走,贾玉情慌忙道:“冯姐姐,我听说贺家五姑娘也在船上,我去给她道个歉,姐姐就别生我的气了。”
这话反而让冯惜更不高兴了:“你这话说的,该去道歉的时候不去,现在为了上船,卖我的面子要道歉,是你觉得自己太聪明,还是认为我太傻?”
“冯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贾玉□□要再解释。
冯惜没给她解释的时间,转身就要回船上。
“冯姐姐,你宁愿相信一个庶女,都不愿意相信我吗?!”贾玉情大喊。
冯惜转头,眼尾瞥向她:“想让别人相信你,就别做亏心的事。我们认识多年,你若对我坦然,我自然愿意帮你问上几句,但你钻营着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把别人当傻子,我自然不能容你。”
贾玉情收了声音,眼神飘忽:“姐姐说什么,我听不懂。”
冯惜实在不想多与她纠缠:“不懂最好,早些回去吧。”
说罢,冯惜上了画舫,船家也准备好了,冯惜说了声“开船”,画舫便缓缓驶出渡口。
见只有冯惜一个人回来,大家都松了口气,谁也没提刚才的事,只当不知道,重新热闹起来。
画舫行得不快,偶尔与其他画舫擦肩而过,两处乐声碰撞到一起,都变得曲不成调了。
贺语潇坐在二层看风景,这里看出去河面更开阔,岸上树木行人也看得更清楚,比起岸上的行色匆匆,船上就更显悠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