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轿上,坐着个看起来五十左右岁的中年人,穿一身小褂,顶着个明亮的大光头,手里捏着一支白玉烟杆。
他翘着二郎腿,扫了眼在场的宾客,冷哼一声。
“李家,好热闹啊。”
这排场,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在主位上的李家老爷子。
但还不等李家老爷子说话,便有人先跳了出来。
“你这人,怎能如此无礼!”
安平安想了想,说话的这个人是之前任宝来介绍过的雷家少爷,据说人不错,就是有点莽。
确实很莽,明显是来找李家麻烦的,正主儿都没说话,你跳出来算什么事儿啊?
“今天明明是李老爷子的寿宴,你不请自来也就罢了,居然还口出狂言!”
软娇上的中年人看了他一眼,轻咦了声,说道:
“小子,你是何人?”
“荆州雷家雷云天!”
“我就说这幅脾气眼熟,果然是雷家人。”
听口气像是很熟络,但雷云天显然不知道有这号人物,顿时有点迷茫。
中年人道:
“算算岁数,应该是你曾爷爷吧,也是有一说一的直爽脾气。不过当年就是因为这幅脾气,他可没少流血。”
雷家老爷子可比李家老爷子岁数大多了,今年眼看着就要满百岁,中年人的这种措辞好像关系不错似的……
“不信?你曾爷爷的旧伤怎么样了?当年还是我给治的,可惜没能去根儿。”
说着,中年人伸出手,用拇指抵住食指,手型看上去有点像‘OK’。
但就这一个手势,却让雷云天如遭雷击。
五指对五行,食指属木归肝脏。
他曾爷爷当年的伤,正好是被木行伤到了肝,到现在也没有彻底痊愈。
知道这件事的没几个,可以明确的说,除了最亲密的家里人外,应该没人知道的如此清楚才对。
意识到这一点,雷云天一改之前的愤愤不平,有些犹豫的抱拳道:
“前辈……”
“无妨,你们家人的性格我还不知道吗,我还真就喜欢你们的直爽。”
他转过头,盯着主位上的李家老爷子说:
“不像有些人,说一套做一套。”
这显然,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