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那女子可是这姑娘?”
“我不知道…我想不起她的脸。”
“唉……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师弟,听从自己的内心吧!”左慈见张角神情恍惚悲痛不能自抑,拍了拍他的肩膀飘然而去了。
“孩子,你是不是有心事?”张怀林和刘月娥也进了小书房,看着流泪的张角担忧的问。
“阿爹阿娘我没事。”张角擦去眼泪,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对着父母说。
“角儿,有话就跟爹娘说,或许我们解决不了,但总能帮你舒舒心。”张怀林很是担忧,自长子长大以后,头一次见他哭。
“若是喜欢那郭家姑娘,咱就去提亲。”刘月娥也上前安慰。
“阿爹阿娘我真没事,我只是做噩梦了,被幻境所厄。一会儿就好了。”张角打断了父母的安慰,并让他们不必忧心。
“唉…这孩子…”张怀林夫妇一筹莫展,他们觉得孩子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不与他们说。
接下来的几日张角的处境无比尴尬,因郭洁情绪低落,白天或是跟着刘月娥出去施施粥,要么就是跟着张怀林出去给人看病,其余的时间也经常独自相处,暗露愁容。惹得张茹和胡玉儿也对张角冷眼相待,说他欺负人。
至于左慈和于吉,这几天也是看到他就叹一声气,而后转身走开。甚至还拉住想跟他玩的张宝和张梁。
张怀林夫妇有几次想安慰张角,又不知如何开口,所以也并未找他了。
整个家里只有细狗阿飞天天颠颠的跟在张角身后。
又过了三天,张角以桃木为体,又从左慈那要了些蚕丝做成弦,做成了一把七弦琴。
张角抱着琴紧张的踟蹰在郭洁房门前,想要敲门,怔了半晌,又徒然叹了口气,只把琴留在了门口转身离去了。
房内的郭洁抱着一卷乐谱期待地看着门口,在听到离去的脚步声后,失神地跌坐在地上,而后用力将乐谱掷到门上,抱着膝盖哭出了声。竹简散落,掉在地上噼啪作响,似要谱成一曲幽怨的乐章。
“郭姐姐,大哥他来过了吗?他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胡玉儿听到动静,匆匆来到郭洁门前,抱起地上的琴轻轻敲了敲门。
“玉儿姐姐,我们进去看看。”张茹小丫头本来在房间吃点心,听到郭洁房间的动静,赶忙用衣服兜了些肉干和果子赶来了,在小丫头看来,这些吃的能解决大部分烦恼。
“姐姐别生气了,你看,大哥给你做了把琴。”胡玉儿一进房间看到蹲坐在地的郭洁,又想起门口的古琴,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出言安慰道。
“姐姐不生气了,吃梨子!”小丫头递出一个梨子。
“这…这是那呆子做的吗。”见有人进来,郭洁赶紧擦了擦泪,接过那把桃木琴。
少女的爱情本身就是复杂的,往往那些说不上缘由的喜爱最容易让人沉沦,使人倾心。并且这种情愫会伴随一生,坚韧而缠绵。
七弦琴入手带着一股清香,红色的琴体上雕刻着十三个花瓣状的琴徽,郭洁抱着琴呆呆的看向门口的方向,幽怨的目光似要穿过时间看到刚才踟蹰在门口的少年。
“他怎么不亲自给我…”郭洁叹了口气,声音有点害羞和气愤。
“大哥肯定也喜欢你呢!”张茹小丫头递上的梨子郭洁并没有接,然后自己咬了一口,并一边安慰道。
“哼!那他为何不肯见我。”郭洁声音还有点哀怨,一把夺过小丫头手上的梨子狠狠咬了一口。
“嘻嘻,我去把他拽过来。”张茹眼看郭洁不再伤心了,顿时觉得是自己的零食起了作用,当下心怀大畅,晃着小辫子颠颠就要出门把大哥拽回来。
“别…!别去。等他自己来找我。”郭洁赶忙叫住小丫头。这要是去叫了,叫女孩子家多没面子呀!
郭洁又低头看了眼古琴,心中窃喜。开玩笑,我堂堂郭家大小姐还拿不下你?哼,真是个木头一般的小方士。
随着郭洁不再伤心,抱着琴歪着头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气氛一下就欢快起来。
“喏,姐姐,试一下这琴。”胡玉儿将散落一地的乐谱竹简收拾起来,找了跟绳子绑好递给了郭洁。
“这呆子!”郭洁弹了一下,羞骂道。
张角做的琴虽然漂亮,却徒具其形,基本上全部跑音了。
于是郭洁又调了半天的弦,使它成为一把真正的好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