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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佩尔带着一堆罗西南迪无法苟同的垃圾食品回屋了。
推开门后,发现已经有侍者来打扫过,床上摆了一只用毛巾卷出造型的小熊。
她将托盘放在小餐桌上,拉开窗台的门走了出去。
小阳台上摆着两个懒人沙发,她将自己摔进猫爪造型的沙发里,放松的伸直了两条腿。
夕阳将半边的天空染上了明明暗暗的橘色,远处的海面反射着天光,明明是傍晚,却更像是一场日出,属于赫佩尔的日出。
她的第二天开始了。
赫佩尔陷在猫爪靠背里,交叠双臂垫在脑后,盯着逐渐被海平面吞没的太阳。
她现在还能清晰的回忆起,刚刚,被隔绝掉声音时的,那一刹那的心情。
……并不是她本以为的喜悦。
反而是……一点没来由的恐慌。
她看着天色渐渐暗下,光明逐渐褪去,在混沌的黄昏中闭上了一只眼睛。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要靠时刻掌握风吹草动来获得安全感的呢。
明明只要拜托罗西南迪在船上这几天帮她设置个隔音壁,就可以达成顺利入睡的目的,但她发现,自己既无法信任可以轻易剥夺她听力的罗西南迪,也无法接受自己在陌生的地方睡着的事实。
她有些诧异的,反复审视着自己的反应。
这大概是有些病态的,她知道,但是至少目前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必须改变的理由。
开门的声音传来。
她进屋时并没有关门,因为他们刚才约好晚上一起去逛逛游轮的商场,赫佩尔让罗西南迪调整完状态再来找她。
听着已经与常人无异的声音,赫佩尔走过去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不错嘛,已经面面俱到了。”
她压下盘旋在脑子里的那些纷乱念头,对又恢复素颜的罗西南迪调笑道:“真的不考虑戴面具吗?你这彩妆持久度很差啊。”
罗西南迪在他的小本子上写了个大大的不字,以表达他坚定的拒绝。
他是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的亲弟弟,为了顺利加入海贼团,是必然会表露自己身份的,而且以多弗的张扬性格,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大肆宣扬他的存在。
罗西南迪隐晦的抽了抽嘴角,仿佛已经看见他哥到处跟手下或者合作者介绍他的样子了。
不能戴面具,他不仅不能戴面具,还要彻底在海军和海贼两边都露脸才行。
这趟潜伏之行还没开始,就被半路遇见的一个小女孩识破了,罗西南迪对他的卧底生涯产生了一丝忧虑。
本来他打算从弗雷凡斯换乘,直接去多弗的大本营来着,但是现在来看,嗯,他还是先去别的地下世界观察一下人们的行为举止吧。
那个词儿怎么说的来着?
罗西南迪回忆了一下晚餐时从赫佩尔那里听来的新概念。
当时眯着大眼睛的小姑娘,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他说,
‘你还是先去完善一下自己的人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