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看着这一来一回的,只觉得说不出来的讽刺,燕王室为了自己的富贵,割地,赔款,献公主……百姓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自己的私产,跟牛马没有任何区别。
也难怪溧阳百姓对归属燕国还是韩国毫不在意了,这年头,战乱不断,国家的寿命说不得还不如人的寿命,除了有利可求的贵族,谁还在乎是哪国人,反正到哪里不还是周天子的子民。
“在想什么?”韩却亲自将酒杯放在了阿梨的嘴边。
这不是他刚刚用过的酒杯吗?
阿梨下意识将头撇开,韩却也不介意,左不过在他怀里,于是又微笑着将酒杯递到了她的唇边。
两人这一来一回,本是在较着劲儿,可是在外人看来,就是两人你来我往的情趣了,甚至不少人私下惊叹,没想到这罗氏女如此受宠,公子却带她参加宴会不说,还如此纵容她的小脾气。
阿梨忍无可忍,小声斥道:“我不喝酒!”
“是吗?我不信,我明明听你父亲说你千杯不醉!”韩却否认。
乍听阿梨倒没想过韩却是在套路她,她现在只记得不能暴露自己不是罗氏女这件事,所以韩却一说她张嘴就想否认。
“我……”可是刚一张嘴,她发现不对了,“胡说,我父亲怎么可能跟你说这些事情!”
她也不说自己能不能喝了,不知道的事情,转移重点是最好的办法。
韩却见她不上当,又继续下套,“唔,你难道没听说过我跟你父亲是拼酒认识的?”
额……想起那日去韩却书房时路过的一排密封的屋子,梁婶儿说那是前刺史留下的酒窖。
阿梨无语,竟然还有这种事情,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韩却见她开始怀疑,心情忽然甚好,低头附在她耳边,“我都递过来了,旁人可都看着呢,你配合一点。”
阿梨看了看四周,确实有不少人的目光在这里,其中还包括公子琮跟燕妘。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心一横,张嘴饮了一小口。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这酒如此辛辣,“咳咳……”只一口,她就剧烈地呛咳起来,甚至眼泪都出来了,不应该呀,自己原本是挺能喝的,为何现在一口就这样了?
见她如此,韩却一把将她抱了出来,“大哥,盟约既成,我看大家都兴致颇高,阿梨她不胜酒力,我想先带她回去了。”
公子琮见韩却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护着一名女子,面上斥了声“胡闹”,心中其实隐隐有些欢喜。
欢喜他又有了软肋,他本以为经了罗建成这事儿他们兄弟生疏了,这次他特意卖给他面子放了罗建成的尸身,只要这罗氏女在,他就有的是机会施恩于他。
这不,机会又来了。
“唔,也行,今晚你就先回去吧,不过明日还要商量拔营回上京一事,你可不能缺席了。”公子琮抿了口酒有些暧昧地笑了。
阿梨饮了酒,脸上泛起一抹绯红,又因为刚呛着了,眼角带了一滴泪珠儿,她不知道为何,浑身有些乏力,只能温顺地倚在韩却怀中。